他眼熟的很,好像是就是他送给师尊玄都大法师的那件茶具?
师父嗜茶如命,自己当初也是投其所好。
不过,悟道神茶,好像上万年也出不了几两,除了留给师祖、赠给师叔祖的,师父这儿能得到一两都是好的,这是全给了陈玄丘了?
我都没喝过一次呢!师父小气,不舍得分与我喝,就说我福缘厚但悟性差,喝了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如今倒舍得都给了他?
因为这悟道神茶,只有离恨天上才有一棵,天蓬真君绝不相信有人能潜进紫金殿去,从师父的眼皮子底下,偷了他的宝贝神茶。
因此,对于陈玄丘所说的一见如故什么的,便信之不疑了。
陈玄丘竟然是师父的朋友?
天蓬元帅惊疑不定,但敌意和惧意,倒是减轻了许多。
陈玄丘斟好了茶,微笑肃手道:“大帅请坐。”
天蓬迟疑了一下,便道:“既然你与家师是朋友,那本帅便与你先礼后兵!”
摞下一句场面话,巧妙地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免得陈玄丘突然偷袭,天蓬元帅这才坐下。
一手握住茶杯,瞪着陈玄丘道:“你敢潜入我天璇星,难道不知道这里大军云集,本帅一声令下,管教你有来无回?”
陈玄丘道:“贤侄啊,我是看在与你师父有交情的面子上,才来点拨于你。”
天蓬元帅听得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这怎么就突然一下子变成晚辈了?
天蓬元帅道:“且住!家师欣赏你,也不可能与你同辈论交,别充本帅的长辈!你既然来了,我劝你弃械投降,凭你的本事,天帝必予重用。
若你不听我良言相劝”天蓬元帅晃了晃手中的昊天镜,道:“看到没有,只要本帅催动这昊天镜,昊天上帝与三御上帝,顷刻便到,你纵有通天本领,逃得过四位大帝联手一击?”
陈玄丘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昊天镜上。
昊天上帝的修为现在比陈玄丘还略逊一筹,他若自身变化,陈玄丘若非早有疑心,用心辨识,还看不出来。
但是,他给这面镜子加的障眼法儿,便没有如此神力了,陈玄丘只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个膺品。
陈玄丘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守不住天璇星,你的杀手锏,就是这昊天镜?”
天蓬元帅得意道:“你没想到吧?
被俘和主动投诚,结局可是大不一样的,陈玄丘,既然你与我师门有些交情,我送你这个机会。
否则”天蓬元帅举起了手中的昊天镜,神力蕴于掌上,随时可以发动,盯着陈玄丘,目光渐转锐利:“你是聪明人,现在可以做个决定了!”
陈玄丘淡定地呷了口茶,悠然道:“如果我没猜错,大帅你应该是被天庭当成了弃子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天庭为了布周天星斗大阵,却又担心诸天正神不可靠,便可以借刀杀人,铲除365位正神,如今再牺牲一个天蓬元帅,也没什么了不起!”
天蓬元帅攸然变色,沉声道:“你说甚么?”
陈玄丘道:“我想想,昊天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太上圣人?
就算太上圣人不出面,玄都大法师向他诘难起来,也不好收拾。
所以,他应该用一个很巧妙的办法来推卸责任。”
天蓬元帅瞪着陈玄丘,陈玄丘击掌道:“我想到了,天蓬元帅镇守天璇星,我等挥军来攻,天蓬大元帅死守不退,危急时刻,选择同归于尽!天蓬为天庭而死,天庭大加褒奖,人教虽然失去了一个弟子,却也得到了一份荣耀。
这个弟子是被我们逼死的,太上圣人这一门,誓必要与我们结下大仇,完美!”
天蓬元帅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陈玄丘道:“镇守天璇星的,是天蓬大元帅。
只是不知,左辅右弼和十二元辰、六十太岁,这些位神官,是否受到天蓬大元帅直辖,他们又在负责什么?”
天蓬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喝道:“你在说些什么?”
陈玄丘察颜观色,心中大定,不禁笑道:“看来让我说对了,这些人,果然不在你的控制之中,是么?
他们应该是寻了些理由,单独行动吧?
大帅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天蓬元帅只觉自己的心志在渐渐动摇,不禁大慌,喝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发动昊天镜!“陈玄丘盯着他高举的昊天镜,道:“这个膺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用来诳骗你为天庭卖命的?
也许未必“陈玄丘突然一拍桌子,沉声道:“我明白了!“天蓬元帅一怔,道:“你明白什么了?
“陈玄丘指着他手中的昊天镜,道:“这玩意儿,应该就是一个示警之物,你一旦催动它,真正负责死守使命的左辅右弼就会收到,他们就会认为,大军已然压境,两星即将失守,就会马上开始行动,摧毁天璇、天玑两星,利用你们拖住我们,大家同归于尽!“陈玄丘一抬手就祭出了“踏浪板“,跳将上去,摆出一副随时跑路,要冲浪离开的架势,道:”来吧,为了验证我说的对错,你且发动它试试。
“天蓬元帅额头冷汗涔涔,口干舌躁。
左辅右弼确实不受他控制,这是陈玄丘击中他心中要害的关键。
再想到,昊天再三盯嘱,这昊天镜不到生死存亡关键时刻,万万不可使用,似乎也更符合要同归于尽的时候。
这样一想,他如何还敢催动昊天镜。
天蓬元帅一手抓着昊天镜,一手抓起悟道神茶,“咚“地一口灌了下去。
然后把茶杯一顿,冷笑地道:“你当我傻?
你叫我催动我就催动?
我偏不催动!“陈玄丘从御光神梭上跳了下来,笑吟吟道:“看来这悟道神茶,果然有点作用。
贤侄你变聪明了啊,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我们现在坐下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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