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亲戚啊,是俺家铁锤,这不吗,人家有钱人看我们家铁锤本事大,就让他到跟前去做事儿了,我们家铁锤啊,现在可本事了,穿的那是绫罗绸缎,吃的都是细粮,可跟咱们村里人不一样了。”梁王氏一听有人问,就更显摆上了。
“哎呦,都吃上细粮了,是顿顿能吃上啊?”就有那不懂事儿的媳妇问了一句,一脸的艳羡。
“可不是,听说家里那下人都是吃细粮的,更别提俺家铁锤这样管事的了。”梁王氏一脸的与有荣焉。
“哎呦,这么厉害,能不能跟铁锤说说,你看,俺家他大兄弟还在家里待着没啥事儿做呢,让铁锤兄弟给找个轻松点儿的活计,这一个屯里住着,咋地不得照顾点儿啊,也不用太多,能顿顿吃上细粮,再给几个大钱就成。”很怕梁王氏反悔似的“钱也不用太多,过个两三年能让俺家儿子娶个媳妇就成。”
这有人一开口,马上就有人接着道:“是啊是啊,俺家儿子也不小了,铁锤都当了管事的了,让我们家小子也过去吧。”
这一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男人们不好张嘴,女人们为了自家儿子、兄弟的可拉的下脸来。这个也说要梁铁锤照顾,那个也说要扑奔,梁王氏顿时觉得头大。
“我家铁锤也是跟着人家干活,哪能说安排人就安排人呢。”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啥穷酸德行。
“那有啥的,不是说铁锤是个管事的吗,哪个管事的身边不得有几个人跟着。你看看城里的铺子,就是掌柜的身边也有几个端茶倒水的。咋地?铁锤其实不是个管事的?”有人开始不依不饶了,要是不想安排就直说,干啥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真是的,一个屯子住着求这点儿事儿都不成咋地。
“是,咋不是管事的。”
梁王氏这会儿底气就不那么足了,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是管事的还怕啥,那就安排几个人吧,那啥,我们家小子可是先说的啊,铁锤娘啊,你可得先给我们家安排了。”很怕旁人抢了这好差事似的。
那个也道:“还有我儿子。”
“我们家男人也跟着去,赶个车啥的。”有人还追加了一句。
“哎呦喂,你们这才刚成亲就让男人出去做活啊,咋地,你也舍得。”那边有妇人开玩笑,那个小媳妇似乎也不怕害羞,就道:“这有啥的,现在家家日子不好过,有细粮顿顿的吃,干啥不让男人去吃点儿好的,这钱不钱啥的倒是好说。”听她一副为自家男人打算的模样,众人还真就不好说什么。
说起来现在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不然干啥舍下脸皮求人办事儿啊。
“啊,回头再说。”梁王氏不能答应,儿子做啥虽然没告诉她,可她也知道肯定没她说的那么好听。特别是想到铁锤走的那天是被人昏迷抬走的,她就有点儿担心。当时铁锤的衣裳可都在家呢,干啥玩意还要脱了衣裳带走啊?
梁王氏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下意识的她也不想去想。
左右现在吃喝不愁,铁锤也是享福了,她就跟着享福就得了。
梁王氏大步往前走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迎面碰上梁守望堵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路,干啥玩意。”梁王氏知道这人跟那几个死崽子走得近,当即就没啥好脸色。
“婶子,满囤让人打了,现在在家躺着呢,婶子不老说自己对他们比亲奶奶还亲吗,咋没去看看满囤。”梁守望刚听说了这件事儿,正要往梁家去,没想到就看到到处显摆的梁王氏,当即就过来劝。他是老观念,老觉得这都是梁家的人,没必要闹的跟陌生人似的。在他看来这一次梁满囤挨打,那就是因为没有家长护着,不然咋地也不能受这委屈。
“咋地?”梁王氏一听却是眼睛一亮“梁满囤被人打了啊,那个死小子,我看着就是个短命鬼,哼,眼里没个老人,当外面谁都是自家这几个人好欺负呢,活该,咋没打死他呢。”老人恨铁不成钢的骂孩子也是有的,可是梁王氏这样恶毒的诅咒就让大家伙心寒了。
唉,后奶就是后奶,跟后娘似的,你还能指望她对谁真心咋地。
“你”梁守望气的握紧了拳头,要不是看她岁数大了,真想一拳头砸过去。
“咋地?你也要跟那帮小崽子似的没大没小?”梁王氏吓得后退,输人不输阵,她还不忘嚷嚷。
“我怕脏了我的手。”梁守望气呼呼的走了,懒得搭理她了。他这也彻底寒心了,本以为都是梁家人,从中说和说和,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样恶毒。
梁守望气呼呼的走了,梁王氏骂了一声“呸呀,天天往人家凑合,还当谁都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咋地?”就有人凑趣道:“梁家婶子,守望大哥打的啥主意啊?”
“还不是想占便宜。”梁王氏哼哼两声“如今谁不知道那几个孩子的爹要回来了,这是惦记上了。”
就有人不解道:“不能吧,守望大哥可不像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个啥?”梁王氏一脸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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