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三哥他?”华文江傻傻的开口,猛然醒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四叔,走吧。”凌旭侧身让开了道路,“你放心,既然你们不想让人知道,我就先不跟岳父大人讲,不过你要是这么磨蹭,我可不敢保证岳父大人会不会知道此间的事儿。”
“大哥也来了县城?”华文江一愣。
凌旭耸耸肩,算是默认。
华文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咬牙道:“你小子,要是给我出去乱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满是威胁。
凌旭失笑,心道:打又打不过,你还能怎么不客气?嘴上却道:“四叔教训的是,我一定不乱说。”说漏嘴就不好说了。
华文江点点头,“我信你。”带着凌旭挑那偏僻的小巷子走,七拐八拐到了一家颇为破旧的客栈,“就在这里了。”
凌旭看到华文江就知道他们生活的很窘迫,可真正看到秦川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糟糕。
大车店里住着的都是赶脚的客人,都是粗糙的汉子,这大冬天的屋子里也不通风,一个大通铺睡了几十个人,凌旭一开口,一股子夹杂着臭气的热浪扑面而来,饶是以他的阅历都差点儿被熏个倒仰。
这人,怎么选择这么破旧的地方住了。
此时是白天,大车店里的人不多,炕上三三两两的卧着几个人,炕头的位置有个还算整洁的床铺,凌旭一眼就看到床铺上瘦的不成模样的人。
“三哥,我回来了,你怎么样?”华文江一进屋就扑去炕头,先是摸摸秦川的额头,又去摸了摸他身下,皱眉道:“这炕怎么这么凉,伙计,伙计,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烧炕?”
伙计正好提着大茶壶路过,闻言就蹙眉道:“这还没黑天呢,大白天的烧什么炕,你当那柴禾不要钱怎么的?”这大车店住一晚也就几个大钱,都是赶路的苦哈哈,因此小伙计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待看清楚问话的人是华文江,脸色就更不大好看了。
“我说你们哥俩啊,这房前都欠了半个月了,我们东家心眼好使收留你们,可也不能老这么白吃白住吧。”半个月没付钱不说,东家看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竟然还管饭,这两个穷鬼,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没钱就算了,还得了病,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人,没的害了店里的生意,回头他都要挨骂。
华文江被说得脸色通红,他们兄弟现在的确是没钱,要不是东家好心让他们继续住着,说不准就要露宿街头了。本来就是露宿街头也没什么,想当初在草原什么苦他们没吃过,奈何三哥病了,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伤寒,谁曾想这拖来拖去竟然是越来越重。
三哥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害得他都不敢离开多久。要不是三哥拦着,他真想去找大哥帮忙。可当时走的时候他们带走了大哥的全部身家,如今三哥病成这样,大哥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老幺顺子还得靠着大哥养活,就是三哥不说,他哪里好意思去麻烦大哥。
“等我当了东西就还钱,你容我一时半刻。”华文江瓮声瓮气的道。
小伙计似乎还要说什么,凌旭却道:“他欠的银钱我给了,欠了多少?”
小伙计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把凌旭打量一遭,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有钱的,就道:“不多,一天十五个大钱,他们两个人欠了十八天的房钱,一共是……”
凌旭打断他,“这是一两银子,不用找了,就当他们的饭钱了。”
小伙计接过银子掂了掂,眼睛一亮,“多谢客官,那您忙着,您要是住店就招呼小的一声。”眉开眼笑的。
凌旭懒得搭理这种小人,走到炕边看了一眼秦川,这么吵闹他都没醒,这病的显然不轻。微微蹙眉,“怎么没请大夫?”随即想到他们的窘迫,就叹道:“你等等,收拾一下跟我走。”
华文江一愣,随即摇头,“不行,我不能跟你走。”这要是回去郭家镇,让大哥知道怎么办?
凌旭猜到了他的顾虑,“就是换家客栈,三叔这样也不适合搬动。”华文江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三哥,有些犹豫。
凌旭冷笑道:“怎么,你想看着他这么病死?他才多大?还没三十岁呢,难道就要跟这些苦哈哈一样死在这大车店里?”凌旭冷声开口,“机会我给你了,是你不知道把握,若是将来他有个什么好歹,那也是你的责任。”华文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副优柔寡断真的让人头疼。
还好,华文江是个重情义的人。
“好,我跟你走。”就算是将来他们要怪,有自己担着就是了。
凌旭找了一家条件好的客栈,直接花钱租了一个小院,把华文江和秦川安排进去,又拿了银钱让华文江去请大夫。
付山幽灵一样出现在小院里,凌旭轻声道:“守着他们,等人好了,带去咱们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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