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错误。由于距离太近,以它和黑色机甲的身高落差,必须炮口降低才能构成威胁,至于前爪,他现在应该做的是阻挡,而不是尝试反撕对手。
然而,一切都晚了。局面发展到这一步,除非他在落地瞬间做出反应,不损失那一秒时间,才有可能挡住对方;至于现在,即使换成战神来操纵,也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
“轰!”
两只巨大的金属巨兽撞在一起,黑色机甲冲开两条仓促扬起的爪子,一头钻入到虫型机甲的肚子下面。
接下来,由于虫型机甲的身体阻挡,人们无法获知黑色机甲究竟如何攻击,只看到当它冲进去的时候,右臂已经弹出锯齿刀,破腹而入。随后,黑色机甲完全消失,虫型机甲的身躯不停地震颤,起伏,四条脚足乱抖乱晃,活像一只抽筋的蛤蟆。耳边,钢板的撕裂声,金属的碰撞声,还有零件掉落与崩出,叮叮当当,好不热闹。战场周围,烟尘泥土飞上了天,视线不清,开始还能看到电火花闪烁,过了一会儿,就只能看到一团巨大的事物在尘土中乱抖。
虫型机甲的结局只能是一个词:惨不忍睹。
这里需要特别提到一点,论近战能力,这款虫型机甲并不比黑色机甲弱,相反公认的看法是,它比对手更适合肉搏。通常讲,在遇到这种对手的时候,合理的战术是凭借速度与更持久的火力和灵敏性与对方周旋,俗称为钓鱼;今天这场战斗也是这样开始,然而后面慢慢变了样子,后面的绝杀场面很难见到。
战斗已经结束,扬起的烟尘渐渐消退,露出来那台不成“虫”型的机甲,瘫倒的身躯周围到处是零件,几乎被、不,是已经被它的对手活活拆掉。
获胜的黑色机甲不知所踪,已经消失在对战室。
“****,这也太残忍了吧!”
观战室内,此前因为黑色机甲决死反击而一片寂静,到此终于有人叫出声来,声音透着寒意。
“每次都把对手拆烂,到底谁操纵这台机甲,性格变态!”
“什么叫每次,输的时候呢?”
“没错,这家伙其实输的次数多。”
“为什么拆解对手,也许他在收集零件。”
“屁话,收集零件要合适自己用,你看看他,什么都要,分明就是羞辱对手。”
“这无所谓,人家赢了嘛!不过你说怪不怪,这家伙的实力起伏不定,一下厉害到离谱,一下笨的要死,咋回事儿。”
“说的对。刚才那次急停转向属于非常规动作,能做出这种动作的人,胜率居然只有百分之三十几?”
“别替他吹牛,急停变向能叫非常规动作?”
“那不叫变向,应该叫反向。”
“反向也不是非常规,他只是手速快”
“快个屁的快,自己看!”
争吵间,屏幕上打出双方数据。
本次对战获胜方:愤怒的男孩儿,失败方:强壮的蜘蛛。
下面是双方的详细数据信息,比如参加对战次数,引擎功率,雷达扫描范围,火炮威力,最高动能等等;此外还有双方奖励与扣分,黑色机甲的操纵者为二级战士,此次战胜三级对手,经验与等级分奖励都有加长,反之那台蜘蛛就惨了,扣分会很厉害。
这是当事者的事情,对观众而言,最关注的是数据上方显示的内容:手速。
胜方平均手速10,最低5,最高15。
败方平均手速14,最低6,最高17。
“这”
观众集体傻眼,良久,有人默默发出叹息,语气幽幽。
“我要是那头蜘蛛的话,下线马上找块豆腐,撞死算逑”
“哈!”哄堂大笑。
“呼!”
从游戏舱中出来,牛犇先是长出一口气,做几次深呼吸,接着慢慢舒展筋骨。
狼烟的逼真度很高,加上他在对战时用心用力,且用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方法,对精力、尤其精神上的消耗极大;打完这次对战,牛犇觉得就像真的进行一次生死搏杀,疲劳,而且脸色有些发青。
经历苦战之后获胜,牛犇脸上并没有看到多少喜悦,相反有些疑惑。他一面放松四肢,一边脱去衣物,从旁边架子上拿来毛巾,擦着头上和身上的汗,心里默默回忆着战斗的细节。
“似乎不太对”
转眼八年,十六岁的牛犇外貌发生很大变化,他的身材不像父亲那样粗壮,也不够高大,但是很匀称,四肢与身上肌肉分明,并有不少疤痕。外貌上看,他的脸型、肤色都像母亲,只是眉眼依旧如小时,宽眉长目,给尚显稚嫩的面孔增添几分峥嵘。
经过几分钟放松,身体的僵硬感觉消失,气色回复正常,牛犇扔掉毛巾换了身衣服,随后走出训练室,穿廊过道来到书房,拍下装在房灯开关内的暗格。
咯吱,书架滑向一旁,内里还有个房间,布置简单,仅一床、一桌、一把椅,桌上放着光脑,床上躺着一个娃娃。
“起来。”
牛犇脸色阴沉,径直走过去,拧动娃娃的鼻子旋转一周。
“你是不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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