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冷笑说道:“刘铮阳是重点怀疑对象,有叛国嫌疑。他的事情,与我们的工作没有关联?”
牛犇无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不会和他谈山里的事情,不会影响你们的调查。”
周蜜看他的眼睛说道:“为什么不谈山里的事情,心虚?”
这话从何说起。
牛犇微微皱眉,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我?”
周蜜面无表情说道:“不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牛犇神情渐渐转淡,想了想,索性直接问道:“我不认识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你的哪位朋友?”
周蜜脸色忽变,寒声道:“你说我公报私仇!”
牛犇平静说道:“难道不是?”
“别这样啊,大家都是为了找出真相。”
看到这种情况,旁边唐彬赶紧打圆场,解释几句“纯为同窗友谊”之类的话。
周蜜冷笑不语,牛犇不想闹下去,起身说道:“不同意算了,我们走吧。”
“同意,干吗不同意。”周蜜起身冷漠说道:“但要提醒一下,我会全程监控。”
“随你。”
牛犇默默摇头,心里仍觉得莫名其妙。
四面白墙,白灯刺眼,一张行军床,再无余物。
刘铮阳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形容,一方面,十几岁的他被关押这么久,而且顶的是“叛国”嫌疑,浮躁、愤怒可想而知,人也非常憔悴。另一方面,牛犇又觉得他的状况还不错,能吃能喝,据说睡眠也不错。
照理能做到这样的人都有一颗大心脏,轻易不会被击垮;本次对他的调查虽紧,但一直没用过刑,为何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很多,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充满阳光,牛犇险些认不出来。
“这就是国安局怀疑我的原因。”
见到牛犇,刘铮阳很开心,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们说间谍都这样,审讯的时候看起来可怜,心里其实一点没事,逮住机会就能逃跑。”
看他还能笑出来,牛犇叹息说道:“他们讲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刘铮阳有些惊奇。
“我受过训。”牛犇老实回答道。
“间谍训练?”刘铮阳大为吃惊。
“算不上,只停留在理论阶段说你,感觉怎么样?”
“撑不住了。”刘铮阳打着哈欠说道:“再这样下去,我准备承认。”
“承认什么?”
“让我承认什么就承认什么。”刘铮阳没精打采说道:“不然不让睡觉。”
“不让睡觉?”牛犇抬起头对着那盏灯,觉得好生刺目。
“也不是一点都不让。”刘铮阳看着他吃惊说道:“不怕伤到眼睛?”
“呵呵。”牛犇笑了笑,起身道:“我走了。”
“啊?”刘铮阳大失所望,叫道:“就走?你不是来帮我出去的吗?出个主意啊!”
牛犇回头看着他说道:“我没办法帮你出去,况且你不是准备承认了吗?”
“我不承认怎么办?”
“不承认就只能忍着。”
“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就哭,哭完了闹,闹完了找点事情做,做不下去的时候接着忍。”
“这算什么主意?”
“受制于人的时候,原本就不会有什么主意。”
言罢,牛犇径直出门,留下刘铮阳一个人费劲儿思索。
周蜜早已带人恭候,“你故意让我知道你受过间谍训练?”
“不可以吗?”
“你鼓动刘铮阳不要招供?”
“是的。”
“你还教了他对抗审讯。”
“是的。”
“你!”周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真把自己当成联邦英雄,就算你是”
牛犇打断她说道:“你要抓我?”
周蜜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不敢!”
“我相信你敢,但不相信你能拿到批捕文书。”
说着牛犇伸手推开她到一边,在周围人的怒目而视中扬长而去。
上午一场莫名其妙的灾难,下午一次稀里糊涂的冲突,牛犇心情有些糟糕,直到返回医院都没能摆脱。
好在还有地方可以找到平静。九夜的病房,两人一起打坐养气,有时一天下来没几句交谈,竟然还都觉得自在,甚至养出不少默契。
不过,女孩一般不这样呢?
想想曾经认识的人,除了梅姑娘,真记不起有谁这么安静。牛犇不禁有些担心,问道:“我不会说话所以说的稍,你怎么也不觉得闷?”
九夜轻笑起来说道:“等我好了,你就能知道。”
这样的回答没能解除疑惑,不过听起来前景似乎蛮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牛犇把时间多用在恢复与指导,除了偶尔返回公寓,基本不外出;再后来,随着开学之期临近,军校的教学秩序渐渐恢复,外地来的家长纷纷返回,等到上官远望回了家,上官飞燕投身学业后,他的身边越发清净。
生活平静而且安逸,九夜养气进展虽慢,身体却一天好过一天,期间好事的叶飞很久不见踪影,周蜜也没有过来找麻烦,得福忙着研究拟真系统的建造,表面看起来与发呆无异。
刘铮阳?那天之后,牛犇再没有追问过此事。
又过一阵子,牛犇从医院搬回公寓,生活习惯却依然保留;直到有一天,他接到极其意外的消息,才发现自己自己感受的平静原来是一颗巨大而美丽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会破灭,并伴随着爆炸的声音。
仿佛感受到危机到来前的灵兽,本能地珍惜那些宁静时光,等意识到这一切即将化成泡影,便不得不振奋精神,全力以赴与那些席卷星空的漩涡进行抗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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