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
直到此时,女孩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实,才相信那个长高足足一头的青年就是自己苦苦等待的人;多日来积累的惊吓再也承受不住,她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青年的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别怕,没事了啊,别怕。”
“嗷!”
青年身后一片鬼哭狼嚎,尖叫声,口哨声,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下流话,有人甚至挥舞着枪支朝天开火,炽烈的光芒射入天空。看到这副状况,小美固然不敢抬头,王小六也禁不住心惊胆颤,脸上的痣一个劲儿狂跳。
感受到了怀中女孩的恐惧,青年回过头,阴柔的目光扫视周围。
“闹什么?”
嬉闹的声音骤然减弱,一大帮悍匪神色讪讪,纵还有人嬉笑议论也都保持分寸,且没有人敢面对青年的眼睛。
“呵!”
王小六也被吓一跳,心里真正意识到眼前再不是那个亡命天涯的少年,而是能慑服猛兽的凶徒。
小美死都不肯撒手,青年温声软语安慰着,待其情绪稍稍稳定,改用单手抱着,转身问王小六。
“六哥,那位呢?”
“那位?呃她没过来。”
王小六犹豫着,低低的声音说道:“福生啊,按说你有出息,做哥哥的应该高兴,可是”
“六哥,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和联邦打仗?”王小六把声音压得更低。
“六哥误会了,没有那样的事。”
“可是这里”
“先进山,我和您仔细讲。”
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数十名壮汉纷纷跳上车,这边青年楼着小美、招呼小六去其中一辆,顺口问着。
“对了六哥,那位没来,有没有什么事情交代让我做?”
“这倒有的。她叫你保持那条路别断,说是将来兴许还会用到。对了,她这话啥意思?”
青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再去一次那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
“都挺好。”青年有些敷衍,又问道:“牛犇呢,现在过的怎么样?”
“他不是在上学嘛,该快毕业了。”
“这两年,第一军校没再发生什么大事?”
“你说上次那种?怎么可能常有。”
“也是。”
青年把小美送上车,自己跳到驾驶位置上,忽然有些感慨。
“军校毕业,怕是会上战场。”
“战场,这里?”
“那就不知道了。如果来这里的话”
不知想起来什么,青年莫名叹了口气,发动车子,与其他人一道驶入深山,扬尘而去。
有一点王小六说错了,现在的军校有好几件大事正在发生,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
头一件大事,今年华龙联邦总统换届,虽然从名义上讲,军校学生将来都是军人,军人不许干涉政治,然而军校学子毕竟还没有正式军籍,且都有选举权,当然可以投票给自己支持的人,更重要的是,学子的态度往往代表家族意志,无论谁想坐上总统的位置,第一军校都是必须争取的对象。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几名主要候选先后来过,虽然不能用拉票的名义,但可以发表演讲解读自己的治国主张;过年之后,类似情况屡见不鲜,学生自发、或在有心人的组织下串联起来,随处可见到与选举有关的活动。
第二件大事,军校有一批学员即将走出校门,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批学生入校时经历重大磨难,此后表现格外优异,被公认为近三十年来最出色的一届。也因此,本年度的机甲对抗大赛格外引人注目,军方老早就派出代表常驻,类似当初黎歌“被预定”的情况多如牛毛。
这还只是现在,等到大赛的时候,许多国家的类似学校会派精英前来观摩,并作为特邀与军校学子进行切磋。
某种意义上讲,这次对抗已不再仅仅是军校内部的事,关系到整个联邦的荣耀。
第三件大事,随着第三支A级舰队宣告组建,联邦第四代机甲的研制也已进行到关键阶段,作为机甲研制的重要机构之一,第一军校承担着其中一部分任务,绝不能拖后腿。
还有第四件,由于和星盗之间的战争日趋激烈,联邦民众一方面呼吁政府拿出更有力的手段,同时还关注其军校学员的去向;有相当一部分人主张,应该把这批承载着联邦希望的年轻人送上战场,毕竟与星盗之间的战争是可控的,虽然艰苦、但其危险程度远不像国战那么大,适合练手。
四件大事,每件都有极其深远的意义,关系到联邦的未来国运,由不得不重视。如今的第一军校,上上下下一派忙碌,有实力参加大赛者磨刀霍霍,没资格的人摇旗呐喊,又或者为了选举、为了前途儿奔忙,无人可以得到清闲。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忙法,对牛犇来说,最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曾经门可罗雀的十一区人来人往,生意异常火爆。
这不,他才刚刚打发走一名顾客,那边又有人嚷嚷、不,是叫嚣起来。
“现在就把机甲修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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