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朦朦胧胧地走到了后山的泉水旁,看见了那幅和梦中一样的画面,她有些慌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那个男子剑锋上反射的白光,就像看见了微弱的煤油灯的灯光,她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远远地望着那个男子,又憨憨地笑了起来,她现在是不是该像故事里的女主角一般,不顾一切地去救一个陌生的男子,然后爱上他,然后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爱情。
千落总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除了怕黑,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她傻,更多的是因为她懒得想。
这次和以前一样,她想了想要不要救他,然后想了想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救,然后她懒得再接着想了,她便走到了那个男子旁边。
嗯,其实她望了一会儿,确定了没有危险才走过去的。
她看着男子躺在那里,血从胸口冒出,试着将他架到背上,却发现架不动,喃喃地道了一句“真重。”
男子被千落架起,好像是牵动了伤口,不由地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千落说的那两个字“真重。”
男子犹豫地抬了抬眉梢,吐露出了两个字“不重。”
千落没想到男子醒了,她看着他说道:“我打算救你。”
男子皱眉,说道:“我看出来了”
千落说道:“你是不是应当说句谢谢。”
“谢…谢”男子的表情在夜色里看不出,但他的语气很莫名其妙。
嗯,换了谁都会莫名其妙。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不是被救,而是被以另一种方式杀掉。
他痛苦地在夜色里皱了皱眉头,因为千落试图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正好很用力地扯到了他的伤口。
然而,千落没有扯动。
于是,他摔了下来,再一次摔倒了地上。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然后千落说了一句“对不起。”
男子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索性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千落拍了拍男子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怎么晕了,不会死了吧。”
然后千落皱起眉头,怎么带他回去呢。她犯了愁。回过头,看见自己带来的斧子和绳索。
忽然想要不要把他剁成柴禾用麻绳捆起来背到肩上带回去。
额,当然不能。
想了想,千落艰难地将男子扶到自己的背上,用麻绳在自己和男子的腰上捆了几道,又将他的手丢在自己脖子前捆起来,艰难地站起身,将斧子丢在路边,一点一点地往家里走去。
斧子落在路边的鲜血里,斧子旁边是一把锋利的剑,剑泡在鲜血里,泉水冲刷着血迹,那把剑渐渐被冲走,向下游而去。
树叶在深秋不断地落下,一点一点盖住土壤,深夜中,水汽凝固,化作晶莹的霜,安静地点缀在落叶上。
千落回到家,已是深夜,她艰难地推开柴扉,将男子扔到床上,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迹,摇了摇头,回头确信男子暂时不会醒过来,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房间里换了起来,嗯,当着那个男子的面,因为千落只有这一间屋子。
还好他是昏厥的,千落带着一丝庆幸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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