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间鸟兽四散,喊杀震天,由于江离然伤势未愈,现在的第三步军还是由金羽领导。
骑着流星马,少年指挥着军队四处冲杀,奋力挥舞着长枪,手中的枪虽然冰凉异常,飞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却无比的炽热。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温度的落差,长枪来回扫荡,插穿着敌人的咽喉,胸膛,脑袋等重要部位。不停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杀气浮现,少年的长枪好像是发狂一般,不肯停下,所过之处,敌人的惨叫和兵器的碰撞的顿响声不绝于耳,深深刺痛着他的耳膜。
空气中,战场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怒吼声,悲鸣声,哀嚎声,骨头被砍断的声音,咽喉被刺穿的声音……,尽管玉龙山的人马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可面对这一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军队,弱小的他们在没了人数优势的条件下,就像是群羊与群狼的正面对抗,结果不言而喻。
夜南天面色冷峻,这样激烈的对阵让他体内热血沸腾,尽管齐军士气如洪,完完全全的压着玉龙山的人打,但是在强烈求生意志的鼓舞下,玉龙山的人马没有一人后退半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此战只许进,不许退,只有进才能在齐军的阻拦中打出一个缺口,才能杀出重围,逃出生天。
杀戮的血腥味在新鲜的空气中弥漫,夜南天身处大军的后方,漆黑的眼眸宛如鹰眼般四处观察这战场上每一个角落。
正前方郑落身先士卒,大刀在他的手中左右挥砍,其身后跟着一众齐军的将领,那里厮杀最严重,那里的玉龙山士卒死伤惨重,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队伍的右边,那里的齐军以西军为主,北军为辅,在那里所有的焦点都在那名银发飞扬的男子身上,一人一剑一马,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剑意释放出来,一众玉龙山的部队尽数被碾压。
举目看去,夜南天望着那眉宇间和俞劲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嘴角发出阵阵寒意,俞劲的儿子打法跟他真像啊,嗜杀成性,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这股狠辣劲,完全和俞劲如出一辙。
最后看左边,那里的战斗同样的焦灼万分,金羽,金霖,祝天雄,楚黎,苏浅等一众将领策马飞驰,杀的玉龙山的众人人仰马翻,局势完全一边倒。
夜南天拽了拽衣领,微微动了动手上的马缰,战马动了动马蹄,作为一员曾经带着十几万大军征战的将领,厮杀他见过的太多太多,朝着俞永年的方向看了看,他似乎决定下了突围的方向。
回身瞥了眼身后巍然不动的宁缺等人,他低声道:“待会跟着我往左边突围出去,那里西军虽然骁勇,可高手不多,俞永年由我亲自应对,其他人不足为惧。”
身后的一众人欣然点头示意,他用力挥动马缰,夜南天胯下的战马接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后,一个飞跃,腾的一下向着左边的齐军奔去。他提起手中的宝剑,一口气砍翻了数人,剑影飞速转动,凡是阻碍他前行的齐军,都被他像稻草一样砍成了好几段。
作为一名上位先天的武者,纵使尚未痊愈,还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可要对付齐军的士卒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有人跟着我走!”夜南天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喝道,玉龙山的人马见他出手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源源不断的往左边汇涌而去,郑落,金羽看着杀入左侧齐军中的夜南天,皆是驾马往那里驱驰,怎奈人流实在太密集,动了半天也不过行了堪堪百米。
一剑又撂倒几人,夜南天看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银发男子,一剑斩退身侧靠拢而来的齐军,火速的从马背上那起一柄长弓,利落的抽出两支利箭,眸子紧盯的俞永年,全身灵力迸发,只听咻的一声,箭羽便脱离了长弓,向着俞永年射去。
他这一射势大力沉,澎湃的灵力汇入箭羽中,发出嘶嘶的轰鸣声,听了就让人胆寒。
本来夜南天是打算三箭齐发的,不过转念一想,他昨日身心受创,若是强行射出三箭的话,只怕会身心俱疲,到时候万一碰上什么麻烦,恐怕应付不了,思量了一番后,他才少拿了一支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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