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五年的时光弹指而过,这家伙虽然在外人眼里性子暴躁,行为古怪,可对于她竟没有半分亏待,这么多年来,身边的枕边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没有变过的就是她这个皇后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偷偷的爱上了这家伙,也许是这家伙在她生病时,亲自替她熬药喂药的时候,也许是这家伙感谢自己为她生下雨儿时,亲昵的喊她的时候,也许是在这家伙承诺自己今生皇后唯她一人,永不废弃的时候……
总之在这潜移默化下,她那颗不争气的心偷偷的爱上了他,虽然他痴恋着那个已经消失不见的女人,可她还是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他,为了他,她包容下了他的一切,无怨无悔。
“臣妾不敢,只是陛下现在龙体欠佳,这时候要臣妾撇下陛下离去,臣妾实在办不到。”林佩珊温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如流水,娟娟不断的流淌,却能让人烦躁不安的心慢慢沉淀下来。
萧澈看着这个静静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为的是不愿离开他,一抹苦涩在他的心田绽开,也许这么多年来他真的错了,眼前的女子才是他萧澈这辈子该倾尽全力好好去爱的女子。
费力咽了咽,萧澈用力敲了敲床榻,心中的苦涩一闪而过,吃力的喊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去。”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许多,眼神中带着一抹乞求的望着林佩珊,后者在看到对方这样的眼神,身子不由一退,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
心头没来由的一软,林佩珊弓着身子,用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淌下来,“那,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语毕,深深地瞅了一眼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的单薄身影,慢慢的退下了,周围的御医,贵妃,下人们见皇后都退下了,也都跟着退了下去。
待众人离去后,偌大的养心殿内只剩下了萧澈和孙芳二人。
孙芳一步上前,坐到了萧澈的床前,稍稍和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忽然话锋一转,冷声道:“澈儿,你老实和娘说,当年离儿的死,与你有关是吗?”
她的话音刚落,萧澈苍白如同白纸的脸色微微一僵,看起来更加虚弱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孙芳接连问了数遍,萧澈都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后来他索性扭过了头,不敢去看母亲质问的眼光。眼见他这样的举动,孙芳心里一沉,看来血书上说的事情真的是千真万确。
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床榻上的男子,孙芳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当年老五以这小子弑兄为由公然和他争夺皇位,自己当时怎么也不相信,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他蓦的站起身来,指着萧澈谩骂道:“天杀的,你个天杀的东西,为了皇位你居然连自己的兄长都杀,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怎么冷血到这种地步。”
萧澈转过身来,尽管嗓子疼到了极致,但还是竭尽全力开口道:“母亲,孩儿当时,当时……哎!”
“别说了,你个狗东西,老娘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你,你还是死了算了。”孙芳看着眼眶红润的萧澈,话语也开始哽咽起来。
说完,孙芳看了看躺在床榻上老泪开始纵横的儿子,只听见对方扯着沙哑的嗓子泣声道:“母亲,孩儿知道错了,还请母亲大人原谅啊。”
孙芳瞥见他这般低声下气,颓废沮丧的模样,心头没来由一软,可转念又想起萧离被他害死时那一脸的惨样。软下去的心又硬了起来,瞪了他一眼后,她实在不想再看到这畜生,怕自己要是在留下来,眼泪会不住的流淌,故而无情的把身子一转,直接朝着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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