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城中困守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若是我们全军撤走的话,蜀军定然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只会被他们追着打。”慕容澈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看着司马星道。
“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不都是死路了吗?”
“那可不一定。”慕容澈微微扬起嘴角,指了指柳河旁边的祈柳山道:“司马将军,呆在这柳州城,闭死无疑,所以我们当然要及时撤走,我军想要顺利撤走的方法,就在那儿。”
司马星看了一眼祈柳山,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军往山上走,可这样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给了蜀军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了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骑兵作为先头部队,到时候我会主动去蜀军的营寨去挑衅他们。”慕容澈道。
“挑衅?”司马星越听越糊涂。这不是去送死吗?
“没错,这青龙军虽然作战凶猛,不过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们没有骑兵,而我的部众又都是骑兵,天黑之前我就会领兵主动前往蜀军营寨,只要把握好分寸,故意且战且退,引诱他们的主力部队上山,我相信以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足够能吸引他们的主力部队尽数的出动追击,等他们的兵士奋力攀爬,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旦蜀军因为疲惫而放慢脚步的时候,我的骑兵完全可以借助地势之利,马匹的冲击,直冲而下,大肆砍杀敌军,而这段冲杀的时间,司马将军你的部队则可以趁势杀入蜀军的营寨,一举摧毁他们的营寨和里面的粮草,记住一定要迅速。要是没了营寨和粮草补给,那么蜀军便没办法,只能撤军回贵州。”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侧头望着司马星,“司马将军,不知道我这个点子,你觉得怎么样?”
“只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虽然可以一举摧毁他们的营寨,逼迫他们退军,可是这样做,虽然能击杀不少的蜀军,但王爷你也凶多吉少!”司马星沉声道。
慕容澈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如果能以我一命,换取蜀军退军,避免我大楚的百姓遭受生灵涂炭的话,这笔买卖不亏。”
夕阳下,他的笑容在此刻余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无比灿烂。司马星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颇为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样的人,要是能作为我大楚的君王,恐怕我大楚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摇了摇头,赶紧将自己心头的那个古怪的念头驱散,他顿了顿道:“王爷真的是好气魄,只是蜀军的人数远远多过我们,万一到时候他们留守在营寨的部队远远超出我军的预料,这样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候我们都将全军覆没。”
“司马将军,不要长他人志气。”慕容澈有着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相信他们早就是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旦碰上了,绝对会出动主力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我斩杀。所以到时候我就算逃不出这祈柳山,死前也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溃不成军。”
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天边的云霞,黄昏时刻西沉的夕阳发出霞光万丈,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在慕容澈三十二年的时光中,他有过太多惨痛的回忆,在那个皇宫之中,由于其母只是个侍寝的宫女,所以从出生起,他就注定得不到父皇的关注。
只是他并没走因此而埋怨过自己的母亲,相反这个生他,养他,教育他的女人,带给了他太多美好的记忆。
那个女人温柔善良,深爱着慕容度,却从不争宠,总是在默默的付出。
也许作为庶出得皇子在皇宫生活有着许多苦痛,但只要和母亲在一起,那么对她而言,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也正是因为迫切的想要封王,想要带着母亲走出这冰冷的皇宫,他才努力奋进,得到了慕容度的认可,得以在广州封王。
他热爱生活,热爱百姓,努力地想要为南楚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可眼下南楚面临亡国之灾,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挺身而出,那么到时候真成了亡国奴,他怕自己死后没脸去见那在地府下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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