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有这样一项规定,凡是百姓离乡百里之外,都需要官府开出一种类似于介绍信或者通行证的公文,时人称之为路引。
为了能将老百姓死死的禁锢在自己土地上,明朝实行的是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普通人是不可以随便乱跑的,否则被抓到就一准儿少不了牢狱之灾,由此但凡学子要科考或者人有急事需要外出时,都要找到官府开这路引。
……
张宏济老先生实际上并不支持李狗剩在参加完县试之后紧着这又准备府试,说实话,课程太赶,虽说李狗剩聪明,可是一下那么多东西往脑袋里生搬硬套,人能舒服了去?
话说以往阳谷县的学子们能在一年内县试得过府试又得过的,可说十不存一!
“狗剩如今血气方刚,势头正盛,如今这又吵着闹着要是参加府试,真若是府试落榜了,对他那颗孤傲的心会不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张老先生心善,这就不由对着林超感慨道。
“这……”林超如今也有些拿捏不准,有些事儿不好说,有的人才华横溢,却是在科举中屡屡失败,相反有的人学问稀松,但是做起这道道道的文章却是信手拈来,经常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李狗剩又会是哪种呢?
再想想自己,林超自诩学贯古今,写手好八股,可是府试已考过多年,如今还不是科试、录科屡屡失败,以致当下几乎没了斗志,想着投笔从戎?
张老先生估摸着也是担心李狗剩怕跟自己一样吧?想到这里林超不由道:“狗剩如今心比天高,就算明知是南墙也要撞上一撞,既然这娃一心科考,何不由着他的性子来一次?”
说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比起落榜,林先生总觉得学子畏考一事更为可怕些。
“好吧,依你。”张老先生道,既然狗剩执意要考,那就天要下雨,由他去吧。
“老先生我看杞人忧天了。”林超打破沉闷道:“李狗剩如今已经十三岁,咱大明十六七岁考中举人的这都大有人在,人李狗剩怕已经落人一步了,还不得笨鸟先飞?”
张老先生一笑,可是脸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忧愁。
“嗯,既然此子执意要做,那就由着他去。”思索片刻张老先生这也倒想开了:“人生难得几回搏,大丈夫总要吃些亏才知道这世道险恶,这几本书给他送去,也好长长见识,莫要考场失了分寸,被贴出卷子才好。”
说着张老先生就把几本书拍在了桌上,林超定睛一看,都是些当朝典制,如《皇明祖训》、《孝顺事实》、《为善阴骘》等书。
……
李狗剩如今的课程越来越紧了,每天需要记忆的东西有很多,这个时代没有言论自由,各种规矩啥的也非常严苛,考试中更是如此,比如说若是考试中出现“圣”或者“谕”等字的时候若是不顶格写文章便会被贴出。
凡是被贴出的文章,就算废了,甭说本科录取没了丁点希望,甚至下狱杀头都有可能,可谓是绝对的雷区,不可触碰。
抓着手里的各种典制和书经,李狗剩如今当真是连贪吃的功夫都没有了,每日紧着在那里圈圈画画埋头书写,小胖子见状不忍,几次都想拉着狗剩出去放放风,可如今这家伙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叫不动!
回到家了,掌上油灯,不读到个大半夜根本就不寻思洗脸睡觉,这家伙如今也真是拼上了,连王氏都吃惊,咋儿子最近见了最爱吃的红烧鱼这都不动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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