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这事儿莫要同任何人说起……”
这位军爷道,考场受贿,若是传出去,对这军爷亦不是啥好事儿。
“那是自然。”李狗剩说着这就退出房间。
方才真是好险,李狗剩暗自捏了一把汗,如今急的脚底板都是满满的汗水,自重生以来自己一直是云淡风轻,也是头一回如此狼狈呢。
跟随持灯的小童找到自己考引上所对应的号房,李狗剩这就正经八百的开始这府试。
说是号房,房如其名,简直就跟蹲号子一般,房间很小,只容一人坐卧,以李狗剩短小的身躯进去都有些难,且不说那些人高马大的成年人了,总之一句话,考试挺憋屈。
蜡烛、纸笔之类的都是考场提供,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读书本来也不是一件享福的事儿,李狗剩这也随遇而安,坐下安稳答卷。
天儿已然大亮,考试期间会有人送来饭食和汤水,原本这府试是不允许再带饭食的,不过府尊大人心善,寻思着小孩子大多贪嘴,不忍让孩子们如此受罪,由此这也是格外开恩,休息的档儿差哥儿这就将早上那一波三折的饭篮子带了过来,还有一碗汤水,说是汤水,其实就是清水,他娘的一点儿咸淡味儿没有。
考试的时间过得最是快当,不知不觉,李狗剩伸伸懒腰,这会儿已然黄昏,考生们已经陆续有交卷子的了,李狗剩再三检查发现并未有任何纰漏之后这也拉响了号房内的铃铛。
闻听铃铛声响,这便有差哥儿过来收卷,自带考匣将李狗剩这卷子收入之后一个示意,李狗剩这便可以离开。
再次伸了伸懒腰,话说一天的考试下来真是苦累,出了贡院门,麻子脸他们这会儿已然交卷,看样子等待的时间也说不上短呢。
“你这厮,咋才出来?”麻子脸一脸嫌弃道。
如今瞅着麻子脸自己这就来气,话说那饭篮子还是你送给我的,可竟在里边出现了夹带,别跟我说你啥都不知道!李狗剩不由怒火中烧,可又转念一想,如今这才是府试第一场,当下自己的任务还是安然考试,至于这夹带一事,还是放放,等这府试考完自己这再去追究。
“狗剩兄这场考的如何?可有信心拿那案首?”
冯云山笑道,语调不阴不阳吧,瞅着对李狗剩的才华也并不看重,话说这厮那日对对子倒是工整,可这府试毕竟是正经八百的比试文章,你娃连那魁星老爷都不敬重,看来也是自暴自弃之辈,偶尔脑袋闪下灵光又有何可炫耀的?
“反正题已做完。”狗剩谦虚道,多说无益,话说自己如今这才刚考完府试第一场,而且府尊大人那边自己尚且不清不楚的,今日这还多了这考场夹带一事,可是没心思跟这一群小屁孩儿在这里瞎白话。
“我们方才约定要往那花仙楼里去,狗剩兄可愿一同前往?”
赵有冯道,花仙楼就是前几日麻子脸等人去的那青楼,士子嘛,大多都好这一口。
“今日有些困倦,我还是回去先补个觉先。”李狗剩推辞道,明显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自己也没必要去碍他们眼,李狗剩这就吊儿郎当道。
“正好,那你我去找找乐子,放松放松。”欧阳此时亦道,想不到这会儿连一直闷声不吭的王伦这也点了点头,狗剩一惊,这娃不怎么说话,不成想也是个闷骚男呢。
“哼,早知道也不必等你了。”麻子脸说道,这就首先登上自己马车,催促众人上马之后马夫一撂马鞭,众人这就离开。
贡院离香米客栈不远,为了省那几文银子,李狗剩干脆这也步行,丢丢当当,没一会儿这便到了这客栈。
挑灯夜读一番之后这再安然入睡,学子嘛,生活自是要苦闷些。
为了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考的时候李狗剩并未携带饭篮子,只带考引一张,这还引起众学子一阵嗤笑,话说你李狗剩不一直以吃货自居?咋这还矜持起来了?
考试照旧,第二场和第一场程序上差不离,搜身的军士今天换了一位,这是府试场上的老规矩了,每天不重人,不过这次没了饭篮子的麻烦,李狗剩也是轻车熟路,熟门熟路的这就找到号房,安然答卷。
话说府试场上提供的饭菜味道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恭维,虽说是一晕一素,可像是清水煮的,一点儿咸淡味没有,再配上那碗凉水,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这顿着实吃的不舒坦,狗剩叹口气,算了,有的吃就吃吧。
府试的题目出的中规中矩,算不得刁钻,只是一句阳货欲见孔子的截搭题让李狗剩有些好笑,截搭,搭来搭去也是糊涂考糊涂,不过这也难不****狗剩,只要分清这语句出自何书,再套上几句大道理,科举嘛,不外如是。
……
考试的日子过得很紧张,却也充实,不知不觉,今年兖州府的府试三场这就考完,坐等发案。
“狗剩兄考的如何,可有信心进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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