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是登州海防松弛,这才引得那倭寇竟如此嚣张!此次岁试若是策论有这海防一事,我吴省身必然第一个陈述这海防之事,我便不信了,我大明如此强大,宛如一头大象,如今还能被这蚂蚁牵着鼻子走了!?”
“好。”
“吴兄真是好样的,若我大明都有吴兄这气魄,想那倭寇哪里还敢如此跳脱?”
一学子深以为然,面前酒盅一推:“掌柜的,换大碗!”
小二抓来海碗,这人这就捧起海碗:“来,吴兄,我敬你一碗!”
“娘娘腔,你莫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咱登州人也不都是软骨头,不是还有个戚继光?”
戚继光?
李狗剩下意识的这就侧棱起耳朵,这可是个青史留名的民族英雄。
“奥?白兄,这戚继光乃是何人?”
此时戚继光尚未成名,该只是子承父业在登州为官的,自然名气也不那么大,一个学子有些茫然,这便开口问道。
“这戚继光乃是咱登州的登州卫指挥佥事,乃是子承父业,此人祖上乃是洪武皇帝亲兵,其父也在登州谋事,这人呢,便子承父业,继承了这指挥佥事的职务,此人可说从小志向便异于常人,十几岁那年这便写出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的诗句,在咱登州也是一时广为流传。”
“好,想不到还是个儒将!”那吴省身称赞道:“此人打仗如何?”
“自此人上任登州以来,那倭患有所平息。”
“好,我大明有此将领,相信那倭寇不过一时之痒,不日便可消除,哈哈……”
全程李狗剩都并未发出任何言语,默不作声,这些个学子每日除了风花雪月这便会空谈天下,书生百无一用嘛,听的说的头头是道,可要真是喊他们引兵上阵,又该如何?
瞅瞅那百年书生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样子,怕是一上马就会被颠簸死,还谈什么杀敌?狗剩嗤之以鼻。
其实终明一代中国始终有倭患困扰,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早在开国洪武朝时倭寇这就会时不时的活动,这些倭寇本就是海盗,从海上来,走海路去,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到中国沿海抢劫、杀人,可是中国上万里的海防,冷不丁的来袭,救援不迭,你援兵刚到,人已乘船而去,除了望洋兴叹,你又能作何?
只不过洪武、永乐年间国家强盛,这些倭寇说来只如疥癣,并未引起太大恐慌,不过当下嘉靖朝文恬武嬉,海防松弛,加之沿海一些不法商人和倭寇勾结,这才闹得沸沸扬扬,终于成了国家之大患!
此时戚继光、俞大猷等人还未成长起来,明代的军屯卫所制又已经烂到骨子里!方才白面书生所言其实不虚,十几几十人的倭寇在沿海逼着官军上千跑反的不在少数,此时的明朝海防,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
“那位可是阳谷县的李狗剩,狗剩兄?”
吴省身约摸是觉得无聊吧,滔滔不绝了这么久,换谁也累了,四下一瞟,那边闷声不响那人可是前些日子岁试头场案首的李狗剩?
当时自己见这个李狗剩得了案首可是眼红了好久,瞅着这人土里土气的样子还得案首更是引为一生之恨!如今狗剩端坐旁桌,他哪里会认不出来?
“正是。”李狗剩淡淡道。
“狗剩兄何不一同加入?如今全济南的士子这都同坐一堂,畅谈这平倭一事,你我虽不是朝廷大员,可读书人自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嘛。
狗剩兄又何故只顾闷头吃饭?难不成还要置这天下大事于不顾,只管自家饭食?”
吴省身笑里藏刀道,这不,较量已经开始了,如此说道意思不就是狗剩一门-心思的读书,连这国事都不关心了?
一众学子一听此言也是忍不住有些鄙视狗剩,若是风花雪月那人张口不言还是矜持,现如今一众学子谈这国家民生,这人还是闭口只顾吃饭,哼,一人饭食岂能比得上天下人的饭食?
读书人,当以天下为重!
唉,李狗剩摇了摇头,明代的言论也是太自由了,结果就豢养了一批这样空谈误国的学子出来,要说对倭寇的仇恨狗剩可说比这在座学子都甚!后世那倭国在中国掀起了长达八年的腥风血雨,哪个中国人见了膏药-旗不是咬牙切齿?
“我虽不言,却在心中思量破倭对策,吴兄畅谈许久,请问又拿出了何等的抗倭办法?”
狗剩一言所有人这都哑口无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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