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乡试竟当真如此?”
读书人不少那些愤世嫉俗的愤青,自认为公道在手,神人不怕,这个平度张迁看来就是这样的人!操着一口浓厚的胶东口音:“乙卯年的乡试解元竟是如此得来!?”
学子圈里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连带着方才对李狗剩颇为热络的那几个学子明显也是脸上冷了一冷。
买通学政,这才弄来一个录科的资格,就算当真文采斐然得了乡试解元,又有何了不起?
没有那白花花的银子搭桥,怕你连个举人毛儿都看不到!
“咋了,你没话了?花钱买通学政大人可是使了不少银子吧!?这下好啊,得了解元,光宗耀祖了?哼……”
那学子气道。
李狗剩也气愤,估计换谁被这么当众羞辱心里都不会高兴,可有些话你不能说!
自己是得了胡宗宪的赏识,得了圣眷这才得意破格参加录科考试的,且不说这话你该说,就算说了,又有谁能信?
“哼,你不配坐这桌!”
李狗剩不说话,先前搬来椅子形状热络的那学子这也一改方才姿态,椅子又丢了回去,耻于与李狗剩同桌相坐!
“卫国兄,这……”张梦鲤还好,没那么愤青,李狗剩瞅着只有十四五岁,而且黑红黑红的脸蛋让他相信此人个朴素人家出身,可不说这世道心口不一的人到处都是,就是如今自己这桌学子没人待见这李卫国,自己若还是执意邀请此人坐下,那不是有些犯了众怒?
“此处鱼龙混杂,怕是街头弄里的就有番子,卫国兄,自重吧!”
锦衣卫家族出身的谢明瑞这也不阴不阳的撂下一句,埋头吃饭。
方才还热络非常似是自家人的一桌学子如今这都低着头,对这个山东的新科举人视而不见。
“朝廷选拔这科举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一个胡子花白估计岁数不小的老学子说道,此言一出就被人拍打一下:“噤声。”
抨击朝政的话说出来会惹麻烦,老举人会意,这也嫌弃的瞥了眼李狗剩,闷头喝酒。
先前热热闹闹的厅堂如今因为李狗剩顿时变得冷清下来,闷哼的声音比比皆是。
得,稀里糊涂的犯了众怒,李狗剩有些无奈。
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倒是方才引言的那个孙姓学子如今有些得意,虽说没能把李狗剩怎么着,可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小小的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心里如此寻思着,这人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狗剩。
如今满厅堂的桌子几乎都已经被人占满,倒是边角有一学子是独根独门的,自己一人一桌,狗剩如今肚子饿的那可是咕咕叫,这就径直走了过去:“兄台,拼个桌儿。”
这学子有些文人风雅,不过估计是一路上没少受打压,不怎么爱说话,大概是同病相怜,点头一笑:“请。”
“呵呵,好啊,一个是花钱买的解元,一个是营私舞弊的解元,如今咋了,两个解元这还跑一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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