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进士尤其是一甲进士,绝少有欢喜外调的。
调到京师以外,千里之遥,根本连圣上的毛都见不着,若是再没有什么功昭千秋的伟业,圣上哪里还会想起你?
李卫国,你可知道,你这脚踏出京师的门槛,极有可能就难再攀升了。
罗圭有些心急,可这些话不好说。
这都是京官的惯例,朝廷飞黄腾达的哪些不是京官出身?
你一个独根独门的学子如今出了京师,日后还哪里有什么仕途可言?
难不成堂堂的丙辰科探花一辈子只做个七品监察御史?
总之李卫国这事儿让人羡慕,更让人忧心。
羡慕是羡慕他才刚进士这就得圣上青睐,忧心则忧心在你一个十几岁的学子,出了京师还哪里那么容易做出点功业?
“卫国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这会儿一众学子看待李卫国的态度有些奇怪,毕竟这人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出头了。
不过罗圭却是心急如焚。
“朝廷的任命文书就要下来了,怕是吏部那边已经报备,改不了了。”
李卫国笑道,说着这又想起后世某人的一首诗,这便吟诵出了下两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哈哈……
李卫国仰天长笑,出了会馆。
……
李卫国的母亲这几天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每天都心神不宁的。
“孩儿他娘,水洒了,你瞅瞅你,这几天这是咋了?”
李父笑骂道。
“俺也不知道,俺这几天做梦总是想起儿子,估摸着儿子也要回来了吧?”
王氏赶忙将桌子上的水迹擦干净,说道。
“唉,狗剩这娃,在身边的时候老是嫌弃他,可不在身边了,这又想!”
李父也是说。
“俺总觉得他也该回来了吧,这一出门,又是几个月了吧!?”
王氏说着揪心:“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儿子出去科举了,一出去倒好,聚少离多,一年这都见不了几回!”
王氏幽幽道,各中心酸,怕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晓吧。
“你这妇道人家!不去科举干嘛?跟咱一样在家种田?”李父怒道。
“你瞅瞅你,我就说说,你老跟个爆竹一样,一点就着!”
真是不可理喻,王氏叹了口气,狗剩不在,如今连个正经说话儿的人都没有了。
“听,门响了,孩儿他爹,快去看看,谁来了,是不是狗剩回来了?”
王氏耳朵尖,这几天成天就侧棱着耳朵听门动静呢。
很失望,来者并不是李狗剩,是阳谷知县林再道。
冷不丁的瞅见知县老爷驾到,两人都是激动的要命,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总要下跪才成,不过林知县赶忙扶住二人:“免礼免礼,本官这回来啊,是要恭喜二位了!”
恭喜?
李父挠了挠脑袋:“大老爷,俺有啥好喜的?”
“可真是喜事!”秦师爷笑道:“你家狗剩得了探花,如今啊,在咱阳谷县可都传开了!”
探花,探什么花?李父还是不懂。
秦师爷瞅着二人无动于衷,这又解释道:“进士一甲三人,第三名,则为探花!得者,赐七品翰林院编修,说来狗剩现在已然同林知县同一品级了!”
李父这才想起吃惊,儿子当官儿了?还不小的官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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