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条短信,张庆元微微一笑,心道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爷爷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不用再操劳了。
不管怎么说,张庆元虽然知道在画道上面比起老师华老不遑多让,但却也没想到自己的画可以卖这么多钱,这的确也是一种肯定,纵然有邵玉山的隐瞒,但当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之后,张庆元也感到一阵高兴。
就在这时,再次来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
您好,张先生,对于此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也感到非常后悔,为表示诚意,希望您以后的画作还能交由我们玉鼎集团运作,分成之事由您决断,马某一概欣然接受。冒昧打扰,请您见谅。
最后的落款署名正是玉鼎集团董事长马玉喜。
看到短信,张庆元微微沉思一番,立刻就有了决断。
虽说他现在也有一定的关系网,而且师兄他们的画肯定也有公司运作,但一来他们对自己并不熟悉,二来实力不一定比得上玉鼎集团。
邵玉山有一句话没有错,能在短短几年时间能让张庆元的画拍卖到这个价钱,纵然自己的画再出色,但没有良好的运作,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水平。
而且经过这一次,恐怕借给马玉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从中乱来了,既然如此,张庆元自然也没必要换,想了想,张庆元回过去一个短信,只有简短的六个字:可以。六成即可。
在粤广省会羊城一栋别墅内,马玉喜发完短信就开始坐立不安的握着手机,几乎隔几秒就要拿起来看看,神色极为忐忑。
作为当年混迹黑(空格)道发家的马玉喜来说,他对千门的能量再清楚不过,甚至用恐怖来形容也依然恰如其分,正是这样,在接到一个有交情的千门堂口堂主打来的电话,转告千门门主胡明的话时,他被吓得像是做了个噩梦。甚至惊慌失措的担心千门是不是已经准备对他下手!
浑身冷汗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给邵玉山打了一个电话,只是打完电话后,惊吓比刚刚更猛烈,他根本无法想象能够命令前门门主的人究竟有多恐怖的身份。所以。他听完后顿时魂飞魄散!
在电话摔掉地上后。马玉喜也瘫软在了在地上,身上的丝绸睡衣也片刻间被冷汗湿透。
随后马玉喜像是发了疯的赶紧发出一条条命令,甚至动用关系让银行用最快的速度把钱转过去。在得到银行方面确认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气,赶紧给千门那个堂主回了个信,随后得到胡明的一句话:听张老师的意思。
但是,心急如焚的马玉喜等了十分钟,就度日如年,最后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犹豫再三之后,给张庆元发了这么个道歉的信息,也可以说是试探。
当听到短信声音响起时,马玉喜顿时觉得浑身都酥了,那清脆的声音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再当他迫不及待拿起来,看到那六个字时,更是激动的面容抽搐,手舞足蹈起来,而且嘴里还跟着一连串的呜哩哇啦的声音,把那群保镖和佣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夜晚,对一些人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一些人像马玉喜这样兴奋激动,还有一些人却连睡觉的心思都没有,满腹愁郁。
杨晓光正是其中之一,此刻他正坐在省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桌上的大号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此刻他嘴上依然抽着一支,在袅袅青烟中,杨晓光的面颊上胡茬已经长出厚密的一层,看起来颓丧了不少,不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看起来也有些暗淡无神。
几个小时前,他的叔叔杨祖盛给他打电话,说找过吴老了,但吴老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问过张老师之后再说,但过去了这么久都没有电话打过来,这意味着什么杨晓光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感到极度的无力和恐惧。
门被敲了两声,杨晓光无动于衷,而马子久则推开门走了进来,顿时被办公室里的烟气呛得连咳嗽了两声,随即伸手在面前挥了挥手,眉头微皱的看着满屋青色缭绕,随即走到办公桌前,沉默了一会儿道:
“杨书记……杨老他……他走了……”
听到马子久的声音,杨晓光眼角肌肉颤了颤,眼珠子终于动了动,凝神看向马子久,呆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一样,声音干涩沙哑道:“你……说什么?”
马子久犹豫了一下,说道:“杨老……去世了……”
杨晓光浑身一僵,嘴唇张了张,嗫喏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声音,马子久没有听清,但他也根本没有注意,此刻他心里同样充满了复杂,虽然并不清楚在过去的一天里发生了什么,但马子久却通过杨晓光的反应明白,似乎他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坎,如果过去不去,绝对是万劫不复。
而现在杨老的死,对此时的杨晓光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在他已经有些裂缝的心上敲出一记重锤!
死亡,不因为你曾经位高权重,还是贫贱残缺,终究要走到那一步,人也同样,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而杨晓光错就错在太过自信,以为自己掌控一切,虽然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做事非常稳健。
杨晓光心中浮起深深的后悔,充满了苦涩。
“本来事情不该是这个的样子的,我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前程,父亲也有很大的希望恢复的,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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