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接过令牌,左右翻看了两眼。
令牌平平无奇,没有特别扎眼之处,他以前从未见过。
裴语伸了手,侯爷把令牌递给了她,她看过后也摇头,她也是第一次瞧见。
最后令牌转了一圈,到了安容的手里。
安容自然也没见过了,不过她看的很仔细,打算记在脑子里,回头画下来,问问萧湛知不知道。
屋子里,就在议论令牌,因为这十有八九是刺客落下的。
只要知道令牌是谁的,那火烧侯府之人就跑不掉了。
正商议着呢,夏荷进来禀告道,“老太太,大姑奶奶和五姑娘回府了。”
一听夏荷说沈安芸和沈安玉回来,老太太和三太太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本来心情已经够糟了,还来两个喜欢添乱的,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可侯府出事,她们回来探望一二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摆摆手道,“让她们进来。”
夏荷退出去。
沈安溪就叮嘱安容道,“四姐姐,要是她们单独见你,你可别去,万一又跟九妹妹似的,想杀你怎么办?”
沈安溪说话爽直,一点都不顾及裴语,自从她救了三太太,她就真心当她是大伯母看待了。
左右侯府里的事,就瞒不过谁,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不过,裴语听得尴尬,她瞥了侯爷一眼,见他脸色铁青,眸底有压抑的怒色,不由得诧异。
尤其是侯爷的语气,生冷中透着寒气,“再有下回,不必让暗卫手下留情。”
裴语听得一怔。
他这是觉得把九姑娘送去慈云庵剃度出家太心慈手软了呢?
虽然九姑娘要杀安容是不对,可到底也是他的女儿吧,他怎么会这样凉薄,莫非偏疼安容到如此地步了?
可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当初在青云寨下,对于她这么一个孤弱女子,他都仗义相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凉薄呢,而且大夫人是被人暗杀在密道中,杀手没有找到,他却休妻了,这很不正常。
屏风处,沈安芸和沈安玉走过来,正好听到沈安溪和侯爷的话。
沈安芸的脸色倒还好,清冷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可沈安玉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拳头握紧,唇瓣咬的死死的,双眸冰冷,透着叫人心悸的恨意。
沈安芸勾唇一笑,伸手握着沈安玉的手,轻声讥笑道,“在侯府,你我都是外人,五妹妹该早有这样儿的觉悟才对,想通了,就不会生气了。”
沈安玉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一笑,迈步进去。
饶过屏风时,脸上寒意尽去,换上了担忧之色,进门便是关心老太太的身子,大家是否安然无恙。
侯爷面无表情,可是沈安玉叫裴语二夫人的时候,侯爷的脸色动了一动,“叫母亲。”
沈安玉眼神一冷,眸底有抹倔强,她喊不出口。
裴语笑拦着侯爷道,“就唤二夫人吧,一个称呼而已,我不在乎。”
在青云寨的时候,没少人喊她女土匪,比起这个,二夫人压根就不算什么。
正好这时候,丫鬟端了饭菜进来,三太太便笑道,“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不迟。”
再说下去,估计食欲该没了。
安容和沈安溪扶着老太太落座,没人再理会沈安芸和沈安玉。
不过两人脸皮挺厚实,看安容也吃,也理直气壮的坐下了,也没人会轰她们走。
不过刚吃了没几口,就来了不速之客。
丫鬟急急忙跑进来,灰头土脸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侯爷,皇上下圣旨了,让您和夫人去前院接旨!”
侯爷眉头轻凝,赶紧起身。
裴语则问道,“好好地,皇上怎么忽然下旨了?”
老太太也起了身,不过她倒是很放心,如今的侯府可不比从前了。
以前,要是侯府来个圣旨,她还得忧心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么,十有八九是好事。
“别耽搁,先去换衣裳,去前院接旨,”老太太吩咐道。
侯爷一听这话,瞥了丫鬟的裙摆一眼,额头青筋跳了下,“我看就不必了,换了衣裳,等去了前院,还是一身脏。”
老太太瞧了也就作罢了,一群人去了前院。
安容和沈安芸没有去,她们是出嫁之女,不用和侯爷她们去接旨。
屋内,安容啜茶不语。
沈安芸东瞧瞧西看看,想找安容说几句,可是安容只喝茶,不说话。
很快,就有丫鬟将前院的事传了回来。
老实说,安容诧异了,皇上的圣旨居然是册封裴语的诰命。
还是徐公公来宣旨的!
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般的小事,徐公公是不会出宫的。
而且,裴语的诰命和安容亲娘的一样,一般填房要么没有诰命,要么低一品级。
一盏茶饮尽,老太太他们就回来了。
个个脸上带笑,除了沈安玉。
她脸色难看,她娘被休才几天,父亲娶了继室,还册封诰命,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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