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无意中发现有暗卫盯着安容的事。
他把这事告诉了安容,让她以后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她保护好自己就成了。
至于安容写在宣纸上告诉他的事。
为了以防万一。
萧湛飞鸽传书给连轩,告诉他小心祈王,不是祈王手里有火药,就是东延给了祈王火药,再三叮嘱他务必小心,不可大意轻敌。
另外,萧湛依照天工开物上写的火药,着手让暗卫研制。
天工开物,当初安容在木镯里看了两页,觉得对大周大有裨益,就选了,裹在兵书里,忘了找萧湛拿。
因为不是兵书,萧湛看了几页,就放在了箱子里,等有时间在细看。
如今被安容一提醒,萧湛细致的看了几页,就不撒手了。
夜里,萧湛看着书,就靠着书桌睡着了。
皇上夜里睡不着,就出了大帐走走看看,见大帐灯火通明,就走了进去。
见萧湛累的都没有上床歇息,皇上心底微疼,取下身上的披风,要给萧湛盖上。
然后,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翻了两页之后,皇上也惊呆了。
《天工开物》收录了农业、手工业、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
尤其是机械,更是有详细的记述。
天覆地载,物数号万,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遗。岂人力也哉。事物而既万矣,必待口授目成而后识之,其与几何?万事万物之中……
一看序。皇上就走不动路了。
捧着书,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就着灯火细细品读。
外面,徐公公见皇上许久不出来,也没有动静,忍不住掀开帐帘往里看,见皇上看书看的入神。他要进去。
皇上正好翻页。见他要进来,连忙摆手,让徐公公走。
徐公公没辄。只好放下帐帘,退了出去。
皇上越看越入神,他几次看萧湛,眸露赞叹之神。此书内容,若是全部运用上。何愁大周不富强?
就书上写的造纸术,就和他所知道的不同,很大程度的降低了成本,他都有些不信。
不过这书是萧湛的。虽然他是第一次瞧见,以前更是闻所未闻,不过他很早就知道。萧国公府的书,尤其是兵书。只有萧国公府有。
当初萧老国公的兵书被东延所烧,萧老国公大发雷霆,几欲癫狂,先皇还劝他息怒,要什么书,书库房随便他挑,还被萧老国公鄙视了,“要是库房里有,我还气什么?”
没差点把先皇给郁闷死。
还有采煤、炼金……
皇上越看眉头越皱,萧国公府有此良书,为何不献出来,造福朝廷?
想着,皇上两眼一耷拉,他好像想多了。
萧老国公看他不顺眼,怎么可能把书给他,让他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好流芳千古?
不过书在湛儿手里,将来把皇位传给他,这不就是朝廷的了?
做不了流芳千古的皇帝,怎么也要做一个有自知之明慧眼如炬的皇帝!
再说安容知道屋子里有暗卫盯梢,就浑身不自在。
虽然她也知道,可是听萧湛亲口说,安容就郁闷了。
天知道暗卫是不是一直待在屋子里?
万一她沐浴的时候,人家还不走……
简直不敢想。
以前不知道还好,萧湛一提醒,安容就下意识往天花板上瞄,明知道不应该,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瞄的次数多了,好了,还真被她看到了暗卫。
四目相对。
暗卫,“……。”
安容,“……。”
安容嘴里抽了又抽,她手里端着茶盏,为掩饰尴尬,她道,“不下来喝杯茶?”
暗卫,“……。”
他可不敢随便跟安容说话,这不,身子一跃,就跳窗跑了。
御书房。
元奕正在看奏折,柳公公欣喜道,“皇上,负责去秋阑宫监视的暗卫回来了,定是带了消息来。”
元奕心头一喜,忙道,“快传。”
然后,暗卫就走了进去。
不等他行礼,元奕就问道,“探得什么消息没有?”
暗卫眼角颤抖了一下,尤其是见元奕兴奋,等不及的样子,他真不知道会不会挨板子,可是他不得不摇头,“没有,属下被她发现了。”
柳公公,“……。”
元奕眉头皱紧,“被发现了,怎么会被发现?”
萧表少奶奶不通武功,暗卫就是从她面前一晃而过,也只会以为是眼前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发现他的暗卫?
暗卫直点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儿早上起来,她就频频张望悬梁,属下东躲西藏,疲惫不堪,只一个喘气的功夫,就被她给发现了……。”
元奕眉头紧锁,“只是今天?”
暗卫点点头,“只是今天。”
元奕就不解了,昨天她在宣纸上写了字,今儿的频频张望,显然是知道屋子里有暗卫,存心逮他。
“你确定没人进出秋阑宫?”元奕问道。
暗卫摇头,“属下确定没有。”
柳公公就道,“皇上,秋阑宫的丫鬟婆子个头都不高,而且身形消瘦,暗卫就是想易容,也做不到。”
“如此,倒是叫朕好奇了。”
元奕笑了,笑容透着阴狠,他想到藏匿在大周皇宫的侍卫,传信回来,连大周皇帝想知道边关的事,都问萧表少奶奶,问的很自然,并无怒态。
她身上带着萧家传家木镯,透着诡异。
暗卫没走,他看着元奕道。“皇上,属下还要继续在屋子里监视她吗?”
元奕摆手道,“不必了。”
暗卫领命,转身离开。
他一走,一小公公便进来道,“皇上,皇后脚疼。要萧姑娘给她上药。”
元奕皱了皱眉。还没说话。
就听一清脆悦耳之声传来,“只是崴了脚而已,能疼到哪里去?”
元奕看了眼顾清颜。而后对小公公道,“多叫几个太医去,皇后要还不让太医医治,就让她疼着。朕还有国事要处理,这等小事。不必再来禀告朕了。”
小公公得了吩咐,赶紧告退。
小公公去了太医院一趟,带了四个太医去凤仪宫。
把元奕的话和朝倾公主一说,朝倾公主气的把手里的茶盏一丢。险些砸到太医院正。
“疼着就疼着!”朝倾公主气的咬牙。
她转身要回寝屋歇着,丫鬟要扶她,结果被她一手挡开了。“我不疼!”
可是脚一沾地,吧嗒一下。又给崴了。
二次崴脚,可比第一次崴疼的多。
朝倾公主身子不稳,朝地上一倒。
头上的凤冠环钗掉了一地,几位太医差点吓坏,想去扶朝倾公主起来,又不敢。
丫鬟吓的脸色苍白,手忙脚乱的把朝倾公主扶坐到凤椅上。
朝倾公主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可就是这样,她也不许太医给她治脚,她只要安容!
比起脚疼,那种一肚子话,憋在心里无人可说的憋闷,她更难忍受。
她倒不是一定要安容给她治脚,她只是想找安容说说话。
除了找安容治病,她找不到别的要安容来凤仪宫见她的办法了。
朝倾公主握着凤椅,紧紧的咬着唇瓣,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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