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下客厅里木墩似的儿子,掩上书房的门。择天记x5200c轻柔说,你是过来人了,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李源现在心里在忧虑些什么。他甜笑了,那时全凭你一个点头,你就是我的人了,哪象他们现在的年轻人,不知搞的么名堂。她晶亮着眼说,儿子一定是失恋了,心里很难受的。他故意逗趣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她责怪,你是做爸的,去关心一下,这事该你管。他认真了,这是你们女人的事。你是做妈的,还是你好说这些。她坚决反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女人事男人事分个尊卑贵践。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就没有这精彩的世界了。去,你们父子去谈谈心去。他的嘴历来斗不过她,听话地起身开门去了。她再打开电脑,点击有关政务信息。用一只耳朵在听外面的父子动静。隐约就听到:你妈不在场了,我们都是男人,过去年轻时我也碰到过感情危机的时候,你说出来,我听听。他见李源还是不回话,就又说,当然,你们现在的年轻不同了,比我们那时开化,不象我们认准一条胡同往死的钻。李源终于开口了,时代再变,人与人的爱恨总不会变的,特别是男人和女人。他爸趁隙而入,问是不是感情上又触礁了。李海笑了,称赞老爸真有眼力。他爸气慨说,老子是过来人了,你这样子还瞒得过我。她比谁都明白,艾霞是受害者,龚道然是咎由自取,买官卖官不说玩弄女色,还纵恿侄子吃毒贩毒,成了黑恶势力的保护军。
正在父子俩刚谈得投机,切入主题,李妈就关了电脑出来。她一出场,父子俩都不做声了,仿佛太阳黑子干扰没信号了。她含笑说,刚听到你们喋喋不休谈得蛮好的,怎么又不作声了。父子俩都不惹她的闲,直盯着电视。她又自言自语的,哦,你们就多了我一个,改日我找个房子搬出去,让你们父子畅享天下,我也落个清闲。李源终于突然冒出句话语来,嗯,你也想搬出去哪,我早就想了。难得儿子的搭讪,她心里一热,哎,还是象小孩使性子。便说,李源,你当爸妈说句实话,是不是又失恋了。她的语音中听,而且慈祥得有立体感。李源禁不住的伤心了,泪溢眼眶。她接着抚慰说,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一难受,爸妈的心里更难受。她说得梗泣起来,打动了李源。李源象公鸭叫似的抽泣说,晓黎真的不理我了。爸妈,你们的儿子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吗?她正言厉色说,谁说的!我儿子是百里挑一,比你爸那时要强一百倍呢。这话似乎贴到李源的心坎上,心碎的说,那我为什么就遇不到象妈你这样的好人呢!她劝说,傻小子,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要不我明天亲自和你去会会那个晓黎,看我儿子有哪点配不上她的。李源忙阻止,不能这样质问得象审犯人,会吓着她的。随后又告诉她妈,据她同学说她要去西部的。妈,走,这时我们就去找她。耽误了怕来不及。仿佛是一场战斗,分秒必争。他妈冷静说,李源,你看,这时都过十点了,明天双休,我保证同你去找。找不到她,我也赔一个比她更满意的女孩给你。李源坚决不同意,我就要找她。他爸这才插话了,李源,强扭的瓜不甜,好事终归是好事,不在这一刻,你妈答应了,明天就同你去。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也都空着。李源又哑巴下来,一家人也哑巴下来。
在黎霞焦急的给晓黎打过电话后的时日里,也不见晓黎有佳音传回来,日夜寝食不宁,撑不住面子,也有多日不出门打牌了,整天在家祈祷保佑黎霞不要走,那条糊涂路,没有过不了的坎。
这日,在外飘荡的艾雯,突发奇想,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想打探逗逗的下落。她想好了的,只要逗逗有音讯,就让爸妈抚养,自己在外闯出个人样再回来。听到电话惊呼,黎霞神经质地抢过去接,慌了方寸,反弄断信号。她猜想一定是晓黎有了艾霞的信息回电话来的。又等了好一会才响起,怕没压好,还总按着话筒。这次便小心翼翼地拿起,然而突地一声晓黎喊去。对方老半天不出声,又似乎隐约哽嗌声。她拼命地喊,晓黎、晓黎说话啦,你姐么样了。对方又吞吞吐吐的,总说不出句话来。黎霞感觉不对,转而想到一定是艾雯了,忙喊,艾雯,艾雯,是你。你在哪呀,说话呀!她似乎怕人听到,又压低声说,我和你爸都要急疯了,没什么了不起,天不会塌下来的,说话呀,艾雯。她说得泣求了。对方终于抑制情绪说,妈妈,是我,我是艾雯。黎霞简直哭喊着,唉哟,我的儿呀,真的是你呀,你快回来啦,我和你爸都急死了。艾雯心有余悸的问,妈,我的事您和爸都听说了吧,黎霞温柔说,那都是小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能好好的回来。艾雯说,妈,回是要回来的,但不是现在。我想知道逗逗是不是被你们接回去了。黎霞说,不提了,回来再说。古承达还要找我和你爸要他的儿子呢。她怕提那些事更伤她的心,怕回来。艾雯倾诉心髓,我一天见不到逗逗,心里一天不踏实。等见过了,我就在外面闯,我还年轻,不会就这样毁了自己的。黎霞想了想,劝导她,艾雯,逗逗找不到并不是坏事,既然你想在外面闯,就最好,也少了拖累。不过你得回来趟,让我们见见,你再出去。再说你带上逗逗怎么养活,那是害了他的。艾雯不赞同,要爸妈抚养逗逗。黎霞依她,说回来一切都好说的。
母女的电话说得不断线,一旁的艾保国在呼喊,艾雯,你回来!就算爸求你了,好吧。你听到吗?黎霞责斥他,你嚷什么!怕别人听不到,我会劝她的,等她再要和艾雯说话,电话是嘟声。话还未说完呢,可恨不是来电显示电话,这孩子怎么……她慢慢压了电话心里还这么想。艾保国焦虑的问,艾雯没事吧?我的话她听进了,是不是马上回来的。黎霞回到椅子上去,根本没听见他话似的,自个唉声叹气的。看这气象不对,艾保国再没下文。一个无果电话又似一个浪头泊来,让船上惊魂未定的人又魂飞天外。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忧虑说这孩子一定瘦狠了,从她的声音里都能察觉出来。说着,在她定珠的眼前,仿佛出现女儿那瘦骨嶙峋的忧郁模样,再没有嘴红和描眉,失去光泽的目光里近乎在向生的希望乞求。她猛地站起来双手向前拥去,我的儿啊!险些因扑空而栽倒下去。幸得艾保国迅捷扶住她。怎么了,黎霞。神色慌张的黎霞喘息说,不行。艾霞正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我们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毁了自己。艾保国扶在她仍丰腴的胸腑,让她坐下来静静,我们从长计议看怎么办,黎霞不知觉地坐下来,把茫然的目光转向艾保国,惊喜的说,你知道吧,我们的艾雯还在这世上。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喊我妈妈了!艾保国也激动了,附和说这好,这是喜事啊!她总算挺过来了,你坐着不动,我去给你倒茶来。艾保国去从瓦壶里慌忙倒了杯凉茶递给她。她还没有感觉的要接在手里。艾保国又喂给她喝,等她喝下几口,他又抚了抚她直跳的胸口,关爱地问没事吧。黎霞终于镇静过来,呵斥他,你为愿我有事,你还想再找个年轻的小老婆是吧。艾保国傻愣的一笑,否认不是,刚才你那模样吓死我了。黎霞自豪地称,量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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