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只想一想自己钟情之人要嫁给别人的痛苦,萧景慎就两眼激动的充血泛红,不由自主的陷入一种狂暴的情绪当中,挥舞着手,大声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他重重的出着粗气,样子叫任大姑娘都吓住了,脸上的神色忽青忽白:“你是我的,怎么能嫁给别人!不准!我不准!”
“我去找父皇去!”
“我不做皇子了,不争皇位了,把我贬成庶民好了!那样就没事了,既然不争,那以前做的什么都不要紧了吧?你也不会对三哥有什么威胁了!”
“对,我找父皇去!我总还是他老人家的儿子,不会这样心狠吧!”
五皇子萧景慎整个人狂暴的思维跳跃着,嘴里快速的说着话,心里再无其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自己心爱的人嫁给自己!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厉害关系,什么后果,什么长远,只知自己只有一个目的!
任大姑娘连忙扑过来:“这怎么行,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万万不可!还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再等你就要嫁给别人了!”萧景慎眼睛通红:“你放心,我一定会求得父皇答应的!”
他在这种狂热的情绪中,只想得到父皇答应了,他就实现毕生夙愿了,就可以和他的灵儿双宿双飞了,激动的不能自己,一下子挣脱任大姑娘的手:“你等着我!”
说着拔腿就跑。
任大姑娘急的了不得,连平日里向来的淡定从容的风范都没有了,尖声道:“快拦住五爷,快!”
萧景慎的马就在院子里,他两步跑出来翻身上马,就往外奔去,待公主府侍卫赶进来,早被萧景慎一鞭子一个抽开了,提马跃出去了。
“快去追啊!”任大姑娘浑身发冷,她没想到,自己掌握天下人心,最终却没有明白萧景慎作为一个男人的心理。
任大姑娘只得连忙去与母亲安泰长公主说,安泰长公主听说也吓的半死,连忙吩咐备车进宫,也顾不得递牌子等平日里的规矩了,急急的赶到宫门,只拿出公主的身份来,就要进宫。
程安澜早已得到通报,五殿下从安泰公主府骑马而出,狂奔入宫,随即,安泰长公主车銮也出府,预备进宫。
程安澜如今已经接任帝都禁卫军副指挥使,宫门内外本就是帝都禁卫军与宫禁卫共同管辖,程安澜这会儿还真是正牌子,得知安泰长公主要无宣召进宫,程安澜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前往宫门处。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程安澜看安泰长公主的车掀起半边帘子,安泰长公主脸上隐约有焦灼神情,见了程安澜恼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也敢拦我?还不命人放行!”
“长公主无宫内宣召,微臣自也不敢怠慢,长公主且告知是去宫里何处,微臣才好派人护送!”程安澜还是那么慢条斯理的说:“且按照惯例,还得检查公主的车架,不能夹带外人进去,微臣职责所在,还请公主恕罪。”
安泰长公主气的发抖,她只当程安澜是自忖自己是齐王殿下跟前的红人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哪里知道其实是程安澜既然知道上回挑拨和庆县主想要毒死他家圆圆的就是这位安泰长公主的女儿,心里早想弄死她了!
刁难一下算什么呢?
何况,今儿这都不算刁难,这简直就是在看戏。
五殿下知道懿旨后的表现,让程安澜很期待啊。
于是程安澜一挥手:“快查一查,别耽误了公主的事儿,小心着点,别乱碰!”
任大姑娘当然也坐在车里,哪里用查,掀开帘子就能看到了,程安澜笑道:“这位是大姑娘吧,既然不是公主,不奉宣召不能入宫,还请大姑娘在宫门外暂侯。”
“你!大胆!”安泰长公主怒不可歇,到底是几十年的公主了,那种骄傲是无人可比的,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将刁难,安泰长公主哪里咽的下那口气。
“微臣是按例办事。”程安澜道:“私放人入宫,那是掉脑袋的事儿,还请公主明察。”
任大姑娘知道程安澜是铁了心了,这会儿她哪里还有心情揣摩程安澜的心境呢,她担忧的是五皇子在里头不知道怎么捅漏子呢,先前他的状态如此骇人,是她与五殿下认识十年,从未见过的。
根本不知道他在这种状态下,会做出什么事呢,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任大姑娘心里着急,便道:“娘您先进去吧,正事要紧,别在这里耽搁了。”
安泰长公主也回过神来,只得道:“那我先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得里头一阵喧哗,有人跑来跑去,叫道:“了不得,走水了,走水了!”
程安澜立刻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几步跑进去揪住一个乱跑的小太监问,那小太监道:“走水了!勤政殿走水了!”
任大姑娘听的真切,浑身一震,后脊背一阵酥麻直放射到手心,刺痛的她握紧了拳头,再顾不得其他了,拉了拉安泰长公主的衣襟,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先进宫看看情形,我立刻出城暂避。”
安泰长公主怔了一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一点儿悲哀,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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