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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寅,九月。
部洲。
正午。
天上,日头火辣,浮云低垂。地上,热浪氤氲,空旷万里。
而便在这天地之间,几片云光飘然往前。
那是贺州仙门独有的法器,云舟。
其中的一片云舟上,坐着无咎、灵儿、韦春花,与一群月族的壮汉。十五人之外,还有两个中年人,在操纵着云舟,丝毫不敢懈怠。
元金与元夕,瑞祥的弟子,与其说是操纵云舟,不如说是当成了人质。因为无咎有言在先,倘若遭遇不测,他必将杀人泄愤。而瑞祥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命他的两个弟子随行,以听候差遣之名,行人质之实。
对于瑞祥的善意,无咎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自从踏上云舟之后,他便闭着双眼盘膝静坐。因为他要行功修炼,或者说,他要吸纳仙元之力,来充盈气海、夯实他得之不易的飞仙境界。
而经过连日不断的吸纳,再加上灵草、灵果的相助,他的经脉与四肢百骸间,渐渐被鼓荡的气机所充斥。
“啪啪”脆响,又是两块晶石粉碎。
无咎的眼皮也不睁开,丢了晶石碎屑,抓出两块五色石扣在掌心。而片刻之后,五色石再次变成粉碎。他依然不作停歇,继续抓出五色石吸纳起来。要知道他此前空有境界,却极为虚弱,可谓徒有其表,根本不敢施展法力,如今经过连日的吐纳修炼,曾经的状况大为改观……
“金吒峰,尚有几日的路程呢?”
月族的兄弟们,韦春花,同样在闭目调息。唯有灵儿坐在无咎的身旁,时而拿出她藏在袖中的混天禁,也就是那个金色的铃铛,与其中的卷毛神獬说话,时而又凝神远眺,眼光中闪烁着疑惑之色。
“啪、啪——”
又是晶石碎裂的动静。
无咎抓出五色石,而吸纳之余,他又拿出一枚玉简,递给了身旁的灵儿。
“部洲的图简?”
“嗯,虽不详细,却有胜于无!”
“照此看来,距金吒峰,尚有十日的路程呢,倘若舍弃云舟,借助卷毛的脚力,三、五日便可轻松抵达……”
“那家伙的遁法,更加厉害呢,却仅能带着三、两人赶路……”
“嘻嘻……”
有人说话,灵儿很是欢喜,又怕耽误无咎的修炼,关切道:“三日来,你已吸纳了数百块的五色石,成效如何,是否歇息片刻……”
无咎睁开双眼,微微一笑。
“与瑞祥放手打上一架,应无大碍。不过也幸亏你与兄弟们想到周到,竟然积攒下数千块五色石。”
“那是师兄的主张,唯恐你有所或缺,而积攒的五色石给他留下大半,你如今仅有上千之数,只怕维持不了几日……”
“无妨!”
“万万不可大意,瑞祥乃是飞仙三层的境界呢。据悉,飞仙与地仙不同,层次之差,强弱鲜明!”
“嗯!”
“啪、啪——”
无咎扔了晶石碎屑,又一次抓出五色石。
而灵儿见他叙话、修炼两不误,暗暗欣慰,改作传音道:“你呀,此前的伤势之重,便是春花姐也忧心忡忡,并已打定主意,要陪你闭关百年呢!”
“唉,施展《天穷诀》,自损修为根基,也是迫不得已!如若不然,死在白溪潭的便不是分身,而是我本人了……”
话到此处,无咎的眼前不禁浮现出白溪潭的情景。彼时彼刻,他虽然遭到万圣子的重击,借助银甲护体,并无大碍。而为了冲出重围,他不得不施展《天穷诀》,强行提升修为,以便他射出撼天神箭,击退一个又一个强敌。
“嘿,所幸命不该绝!”
无咎摇了摇头,如此自嘲。至于如何修至飞仙,以及玄鬼圣晶,他闭口不提。因为那个鬼族的宝物,过于古怪,他至今也弄不清楚其中的玄妙。不过他却有种猜测,日后提升修为,依然离不开玄鬼圣晶的相助。
“咦……”
灵儿突然惊咦一声。
无咎只觉得脸颊一滑,只得顺势扭过头去。
灵儿放下小手,凝视道:“你有无不适……”近在咫尺,无咎眉心有黑气浮现,虽然隐隐约约,极为浅淡,却也清晰可见。
“没有啊……”
无咎抬手摸向眉心,禁不住微微一怔。
他修至飞仙,离开贺州,直至今日此时,并无不适。而眉心的黑气,又从何而来?
他诧异道:“这是……”
灵儿凝神辨认,担忧道: “像是阴气哦,而一个大活人,阳气当盛,不应该啊……”
“阴气?”
无咎却打了个寒颤,默然失神。
阴气,出自死人。正如灵儿所说,自家一个大活人,何来的阴气呢?不过,鬼修与鬼族,也有阴气缠身,难道是……
“容我查看一二!”
无咎与灵儿交代一声,急忙闭上双眼而凝神内视。
识海之中,果然有一丝淡淡的黑气,却牵连而去,直达绛宫,然后通往气海。
有云:修士以练气为始,以精、气、神为三宝,各居丹田,乃性命之根本。又称三宫,上元泥丸识海;中元绛宫,神之舍宇;下元丹田气海,藏命之所。但凡修仙之士,唯有三元贯通,神意相会,方能玄功有成而参悟天地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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