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仔细细的盯着他,却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生任何一丝假装的样子。他的厌恶,他杀了我之后的满足,都是完全真实的。
泪水在我的眼眶中蓄满,我怎么也想不到任墨这样做的原因。
可他甚至都不等我问一句为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呢?
也是这就是命吧。
我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认命般闭上眼睛直直向后倒去。
胸口处被剑刺伤的疼痛感在那一瞬间消失,预期中与地面的沉重撞击带来的闷痛感也迟迟没有传来。反倒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震得我整个人都吓得跟着抖了三抖。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他有些不耐烦,语气中又似乎带了些看饱了一出好戏之后的餍足,“不过是被人拿剑捅了心窝子而已,也值得你闭着眼睛回味那么久?”
只不过?
搁我这儿那么扎心的事儿在你那儿就落一个轻飘飘的只不过?
我心里有气,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翻起身子来。
“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我叉着腰面对着那石门,“我究竟是哪儿招惹你了?值得你这么不依不饶的跟我作对?”
话音尚未落下,一圈圈涟漪从石门的边缘向中心荡漾,记忆中的那张水网又在石门中央拉开。可水网的变化却没有停下。
那水网的中央,渐渐在我的注视下凸起了一张由水结成的人脸。震天动地的笑容从那张嘴里传出来,嘴边的胡须跟着他的笑声一颤一颤的,水滴不停的从胡须上滴落。
不知从那个方向吹来的穿林风从我的身体钻了过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我针对你?”他的笑声停了,眼睛一瞪,就那么瞧着我,“有这座山的时候就有我了,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能解解闷子的小娃娃而已,这世上那么多人对我趋之若鹜,我犯得着跟你过不去?”
说着说着,他像是真的动了气,胡子抖动的程度越来越大。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气势比之前低了不少,但我还是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
“那你给我看的那些都是什么?”
“是什么?”他哼了两声,“怎么着?那小老头带你来见我之前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当然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所以我也知道我看到的和我经历的这些很可能就是我的未来。
但是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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