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前来吊唁的人们都穿着一身黑衣,无论男女,均都臂戴孝布,稳稳伫立在大厅的中央。灵堂正中,刘贞淑的遗照被无数鲜艳的花朵簇拥其中,后面的墙壁被一块黑布所遮挡,布帘之上那“一路走好,万世流芳”八个白色大字赫然醒目。灵堂两侧,则是被欧阳屠、钟博、曹吉利等人献上的花圈衬托着,如此算不上奢华,倒也显得体面。
灵堂前方,刘贞淑的遗体依旧平静的躺在灵柩之中,灵柩周围摆满了红菊、百合、康乃馨三种花束,各吐芬芳,鲜艳非常,将刘贞淑的遗体衬托的更是美丽。
按照华夏传统习俗,长者逝世,后辈要在灵堂守灵三日,以便死者回魂之时可以见到亲人,不至于孤单上路。
无奈楚凡已被拘禁,因此他无法前来为母亲守灵,所以为了替他尽孝,也为了让刘贞淑走得不孤单,法伦和欧阳晴昨晚便已决定,她们二人会代替楚凡守灵,直至刘贞淑入葬为止。
本来,欧阳晴还决心为刘贞淑披麻戴孝,替楚凡尽孝道,毕竟刘贞淑就只有楚凡这么一个亲人,楚凡却无法陪在左右,而欧阳晴又把自己当成了楚家人(楚凡媳妇),所以这个孝,欧阳晴认为自己可以帮楚凡代尽。
不过,洪义已经承诺,说会在刘贞淑入葬之前,让楚凡前来吊唁。因此,披麻戴孝之事,无疑便落在了楚凡身上,虽然时间会很短暂,但楚凡足以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尽心尽意。
如今楚凡所穿孝服,已经被法伦和欧阳晴准备好,下面只等洪义履行诺言,带楚凡前来送母亲最后一程。
灵堂之中,经过三分钟的默哀之后,曹吉利便去到了灵堂前,为前来吊唁的人们念悼词,当然这也是曹吉利主动要求的,似乎除了念悼词之外,他还有别的话想和大家说。
站立在话筒前,曹吉利打开写好的手稿,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他又将手稿折叠了起来,放进了衣袋里。看来他是不想说太多的废话,更不想有太多的花言巧语,只听他直奔主题道:
“同学们,对于我们全校的师生来说,今天都是个伤心的日子,因为我们要祭奠的,是咱们学校一名同学的母亲,而咱们的这名同学,是曾经为了咱们全体师生,以及整个平奇高校做过相当大贡献的优秀学生。他叫楚凡,在咱们的心里,他是个武力白痴,可是在世人的眼里,他是神话一般的武神。但我想说的是,在我的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玩世不恭,整天嬉皮笑脸的烂学生,一无是处的楚凡,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楚凡永远都是平奇高校的骄傲,永远都是我们学校的一份子。”
说到这里,曹吉利的眼睛明显有些湿润,于是他抬手擦了擦眼角,舒缓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说真的,对于刘贞淑女士,我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如咱们来说说她的儿子,我相信,在她的心里,楚凡同样是她的骄傲。”
“记得曾经有一天,楚凡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所谓的最强高校,不仅仅是要靠武力去争取,重要的是心,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亲如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学习,健健康康的在一起成长,将来毕业之后,各自留下诸多美好的回忆,那么在全体平奇高校学生的心里,平奇高校,就是世界最强高校!”
说话间,曹吉利微微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低头道:“可惜,当时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对他大打出手,而那小子却是对我处处忍让。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他说的没错,最强高校,不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只要咱们全体师生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学习,在一起进步,在一起生活,如此我相信,在你们每一位的心里,平奇高校就是世界最强高校!”
曹吉利此话一落,在场的一千多名师生倍受鼓舞,精神百倍,无不觉得体内血液正在燃烧沸腾,更不乏有人感动的痛哭流涕,不过感动之余,大家也在为了楚凡不幸的遭遇而感到由衷的伤心!
台下,欧阳晴哭得梨花带雨,抽泣不止,她第一次认为楚凡的话说得极是在理。虽然这番话乃是出自曹吉利之口,但在欧阳晴听来,这番话是来自楚凡的声音,因为她不是在用耳朵听,而是在用心聆听。
“最后,希望刘贞淑女士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楚凡同学逢凶化吉,我想这也是咱们所有师生们的愿望。”致辞完毕,曹吉利走下台来,与众人并立在了一起,开始继续为刘贞淑哀悼。
这时,法伦忽然走到了台上,随即对众人道:“趁大家都在,我有件事情要对大家说。毛楷云同学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小人,他是为了防止不法份子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才会处处针对张一峰。而这个张一峰,实际上他是四圣堂的人。至于四圣堂,我想我不用做太多的解释,大家心里也知道它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想说的是,当时张一峰想方设法的要将毛楷云除去,结果张一峰却利用你们的缺点,顺利的让毛楷云离开了平奇高校。如今毛楷云下落不明,我不想再让他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吗?你们又知不知道,为什么其他高校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你们?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不团结,你们就像是一颗小草,风往哪吹,你们就往哪倒,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这也是你们最大的缺点。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好自为之,我不希望楚凡会再因为你们的不懂事而失望。”
蓦然听到法伦这席话,平奇高校众人在为张一峰的身份而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为自己曾经对毛楷云的态度而深感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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