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象终究和现实是不同的。
无论余薇安给自己做了怎样的心理建设,可是当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来掌控的时候,一阵不可抑制地疼痛忽然席卷而来。
“痛……”
“好痛……”
余薇安只觉得脑袋里仿佛就像是爆炸一样,那种几乎早将她的脑壳撑开的胀痛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
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冰冷残暴的画面在一一闪现,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是猩红的血液,而她,将自己绑在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的疼痛……
漫无边际的大海和荒无人烟的荒岛,以及岛上那些冰冷的洞穴和不知名的生物。
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侵蚀了余薇安的神经,然而那场噩梦却真实得可怕。
余薇安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碾碎了重新生长一样,几乎整个人都要崩垮成一盘散沙。
她感觉自己已经痛到所有的理智都开始渐渐迷失,双手被顾南宸有力坚实的手臂反剪在身后,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明明已经痛到快要失去知觉,可是神奇的是,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炽热滚烫的体温却那样清晰明显,丝毫不容忽略。
他炙热的汗水一滴一滴地低落在她光_裸的肌肤上,那灼人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肌肤都烧穿个洞。
余薇安难耐地呻吟出声,红唇微动,贝齿轻启,一口便咬上了顾南宸坚硬如铁的肩胛骨。
“唔……”口中瞬间弥散开一股浓郁的血液的腥甜,然而那血腥的味道却仍然没能让余薇安几乎已经彻底迷失的神经清醒太久。
随着男人一下又一下地攻略挞伐,余薇安感觉好像有什么被她遗忘了许久的东西,在一点一点地重回她的身体里。
虽然她脑海里并没有相似的熟悉的记忆,但是她的身上的细胞却能像是能感觉到熟悉一样……
这种感觉奇妙极了,余薇安一边被动地感受着顾南宸带给她的所有的美妙的体验,一边还要咬牙承受着身体每一个神经末梢不断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顾南宸,顾南宸——”
余薇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叫着男人的名字,仿佛那是她混乱模糊的思绪里唯一残存的东西。
“我在。”顾南宸闷哼一声,将衣衫凌乱的小女人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亲密得没有一丝空隙。
然而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南宸竟觉得自己心中的恐慌丝毫没有因为这样亲近的距离而减少半分。
顾南宸忍不住想,或许是从前那段经历让他太过刻骨铭心。
所以即便小女人正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怀里,即便两个人之间正在做着负距离接触,但是顾南宸的心里仍然没有什么安全感。
“辛夷,辛夷……”
在即将冲上顶峰那一刻,顾南宸竟情难自控地喊出了那个掩藏在他心里那么多年都不敢触碰的名字。
然而当顾南宸彻底释放的那一瞬间,或许是紧绷的身体在那一刻终于放松,他竟没有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瞬间僵硬的身体。
而等到顾南宸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小女人已经面如沉水,心如死灰一般,正在用最冰冷决绝的眼神看着他。
“安安,我……”顾南宸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发现在自己越是解释,就越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于是所有想说的话,都在嘴边辗转了片刻,到最后又被他咽了回去。
余薇安整个人都脱了力一般,躺在那张狭小单薄的床上,头发散乱又狼狈,可是她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南宸的需索本就非常不留余地,而余薇安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虽然她能看到的皮肤是光洁无暇的,没有一丝疤痕。
但是她却隐约能感觉到仿佛有一道一道狰狞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而当顾南宸在最后那一瞬间,脱口而出喊出了别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余薇安竟觉得之前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不上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两个字。
余薇安并没有听清楚顾南宸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拥有的最基本的直觉和判断。
那样痴迷的神态,那样满怀爱恋的语气,那样珍之重之的咬字,在那样的瞬间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的名字,一定是他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吧……
“顾南宸,你走吧。”余薇安用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顾南宸的神色早已经恢复平静,那还有半点儿意乱情迷的模样?
然而就连顾南宸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让他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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