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秘书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本以为会是和财团小开的一场风花雪月的艳遇,可是谁能告诉她,不过是眨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个局面?!
“三少,三少,你不要赶我走,我,我……”程秘书的眼圈儿一瞬间就红透了,委屈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她想给自己求情,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她眼下为了保住自己这份高薪水又体面的工作,就为自己辩驳,把自己确实转达了高律师之前在董事们面前提前公开过的那份遗嘱,那么即便她现在保住了自己这份工作,等到回过头来,顾启元也绝对不会放她再留在公司的。
程秘书把这件事情看得很清楚,所以她知道,无论如何,现在都是非走不可了,索性就剩下那点儿眼泪和苦求,说不定日后大老板看她是个有担当又能守住秘密的人,再给她一些好处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程秘书不再意图辩驳什么,而是把所有的过错都一股脑地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非常抱歉,顾总,我是工作上的疏忽,才造成了这么大的纰漏。”程秘书又像余薇安鞠了个躬,语气带着满满的歉意和哭腔,“抱歉,二夫人,抱歉,三少,是我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让今天的场面这样失控。我立刻引咎辞职,不需要公司付遣散费。”
程秘书自以为自己把这招以退为进用得非常得宜,心想这一回,无论是在大老板的心里,还是在三少的心里,都能给自己加分不少。
她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传说中的顾二夫人根本就不是争权夺利的那块料,要不是碍于高律师手中那份提前公开的遗嘱,恐怕她也不会跑到公司来做事。
然而程秘书没想到的是,她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也成全了他们这些个“皇亲国戚”的脸面,却不想,竟然还是有人要把她逼到绝路!
“程小姐这话说的不妥,怎么能不要遣散费呢?”始终站在余薇安的身侧没有说话的文嘉熙,这一次悠悠地开口,“遣散费该拿还是要拿的,毕竟你在自己主动引咎请辞之前,就已经被辞退了。”
看似只是毫不经意地搭了句腔,文嘉熙这句话杀伤力却是极大的。
能够在顾启元身边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可见这个女人算得上是顾启元的心腹手下,即便今天她真的“引咎辞职”,那么之后顾启元还有无数种理由可以将她返聘回来。
这样一来,今天这一出,就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而没有产生任何有意义的结果。
但是文嘉熙此言一出,情势就大不相同了,彻彻底底地钉死了程秘书“引咎辞职”的可能,将她被辞退这顶帽子扣得严严实实,即便日后顾启元还要再将她返聘回来,那么在顾氏财团上上下下,她所要承受的舆论和压力都只多不小。
又或者说,她根本不会再和顾启元扯上半点关系。
如果这位程秘书的手中掌握着什么关于顾启元的机密,那她可就非常用价值了!即便没有,能够甫一打照面就斩去顾启元手下一个心腹,那也算得上是旗开得胜了!
此时,铭城清苑,顾家老宅里,二楼的露天阳台上。
程叔静静地站在顾老先生的身后,而顾老先生则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享受着清晨带着些微凉意的阳光。
今年敬婉夫人的生忌没有顺利举办,反而除了那么大的乱子,自那之后,老爷子就更不喜欢回书房呆着了,总喜欢在这冷飕飕的阳台上吹风。
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吹病了!
可是程叔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偶尔劝一劝,一般都是收效甚微的。
这一回,在程叔例行劝过之后,顾老先生含糊着敷衍过去了,转念便问道,“顾氏总部那边,情形,这会儿怎么样了?”
程叔躬身应道,“就知道您要问起,时刻叫人关注着呢。”
随后,程叔便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完完整整地给顾老先生讲了一遍,半个字都没有篡改或隐瞒。
顾老先生听罢,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大这个孩子,野心确实是不小。他总是怕啊,怕我这个老头子,那天一撒手走了,将家里的产业都留给两个小的。”
“老大胆子小,他生怕自己到时候什么都捞不着,所以现在就拼命地捞。”顾老先生的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捞就捞吧,早晚都是他们的,可是不管他想怎么捞,都不能把手伸到自家人的头上啊……”
程叔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到关键的地方,咂摸咂摸嘴,依稀听出了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难道说……顾启元已经开始对自家人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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