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江东的重臣,糜某拜见您不是应该的嘛!”糜竺微笑道。
“糜先生这些年在钱粮上帮助我主甚多,又与主公是姻亲,更兼此番立下大功,要说拜见,也是贾某拜见您才是!”贾诩说着,还十分庄重的向糜竺行了一礼。
“贾诩先生真是太谦逊随和了!”糜竺口中感叹,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徐州终于落入了陆安的手里,而他们糜家也终于是要发生质的改变了,以后只要江东这条大船不倒,那糜家的兴旺,指日可待。
“糜先生昨夜居然亲自上阵袭城了?”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心细的贾诩发现糜竺的长袍上居然还有着丝丝血迹,便有些惊愕的道。据他所知,糜竺应该是个文人才对,怎么会如此拼命?
“如此大事,若是某不亲自压阵,怕这些家丁们会出乱子!”糜竺低头自己袍子上沾染的敌人鲜血,毫不在意的笑道。
既然决定要做,那么自然要做到最好,这是糜竺一向的行为准则,哪怕是当内应也不例外,虽说他是文人,武艺不怎么好,但只要他在场,那么就能防止一切的意外,而且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自己亲自出马才会放心。
“糜先生高义,某会发密信向主公报告糜先生之大功的。”贾诩拱拱手,有些佩服的道。以一介文人之身,却有如此勇气,当真是个人才,至少他贾诩是做不到。
豫州,汝南郡
曹仁的大军在经过多日的急行军之后,终于是赶到了这豫州的治所布防,而根据探子来报,黄忠此时才将将回到淮南郡。
这让曹仁心里有点小得意,觉得那黄忠匹夫除了有些勇武之外,一无是处,连行军都如此的缓慢,实在是难称一个名将。
然而,曹仁的得意仅仅是持续了一天,也就是他才刚刚入驻淮南的第二天,一则惊天的消息直接将他给打懵了。
雄伟的大殿内,曹仁中刚刚传来的紧急密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最终咬着牙吐出来一句:“黄忠贼子,安敢如此欺某,某日后必斩之!”
“将军,可是有事情发生?”台下,徐晃李典乐进于禁几人都端坐在侧,见曹仁样子奇怪,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下邳失守了!”曹仁双拳紧握,一字一顿的道。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黄忠不是退兵了吗?”
“难道陆玄通另外派了一只秘密部队前来帮他,没收到消息啊!”
台下的徐晃几人有些惊呆了,纷纷不可思议的道。
“我们中了黄忠的计谋了,他在离去前只带走了四万兵马,还藏了八千兵马在徐州,就等着我们大军离去呢!”曹仁瘫坐在座椅上,闷闷的道了一句。
“八千兵马?”于禁忍不住开口:“就算他们藏了八千兵马,咱们下邳的守军有五千,以下邳城的高厚来说,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失守吧,这才几天啊?”
“攻城当然没那么快,但糜家给江东军当了内应,就在对方八千人围城的第一天,糜家就突然反叛,守将卫疆没考虑到这个,结果内忧外患之下,直接全军覆没!”说着,曹仁恨恨的向眼前的桌案砸了一拳:“早知道如此,某家在下邳时,就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把糜家上下全部给斩了,也不至于会让下邳这样轻易的被陆玄通夺走!”
“额!”台下几人你,我,皆是无言。他们知道曹仁此时说的是气话,糜家在徐州有着很深的影响力,在毫无罪状的情况下将对方一族赶尽杀绝,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怪只怪那糜家和黄忠隐藏的太深了,在他们大军驻防时一点动静没有,结果这边大军刚一走,那边马上就勾搭上手了。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如现在反扑回去,重新将下邳拿回来!”半响,一向激进的乐进开口问了一句。
“不能回去,去了也拿不回来了,毕竟黄忠的四万大军还等着我们呢!”曹仁虽说心中又气又怒,但终究还算是没有失去理智,他脑海中微微沉思了一下,便否认了乐进的提议。
他们的兵马本来就不如黄忠的多,这要是再转首回去重攻下邳,黄忠肯定也会将四万兵马带回去,到时候双方无论是刚正面还是对方御城据守,他们都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要吃大亏。
“那,那怎么办?”乐进挠了挠头,问道。
“就驻扎在汝南不动,彻底失了徐州就罢,绝对不能再丢了其他的州郡,否则我无颜再面对主公了!”曹仁坚毅无比的道,一想到曹操对自己离去前的嘱托,他就又羞又愧,他终究是辜负了曹操对他的期望,把徐州给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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