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金大劳惨叫一声往后抛跌,口中鲜血喷出,右手软绵无力,似乎已经废了。
许显纯哈哈大笑,道:“就这种货色,也敢代表江湖武林?”
“谁敢污蔑我们江湖中人?”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叫道,“武侠不死,正气长存,五岳剑派,同气连声。让我令狐庸来教训教训你,看我华山剑法!”长剑拔出,一剑朝着熊思飞飞刺而去。
熊思飞好整以暇,兀自笑道:“这一剑不错,比上一个好多了。”双掌翻飞,迎上了令狐庸的长剑。
“叮叮”连声,令狐庸的长剑无论如何变化,仍是刺不进熊思飞的防御范围,不是被他用手指弹飞,就是被他错身闪过。
“砰”的一声,熊思飞一道指风击中令狐庸右胸,令狐庸长剑脱手,抚胸踉跄后退,竟也敌不过熊思飞。
许显纯环视众人,高声叫道:“还有哪个不服的,尽管上来试试?”
群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刚才出手的两人乃是嵩山派和华山派的掌门,在群豪当中武艺本就不低,可连他们也斗不过熊思飞,可见对方的实力有多惊人。
在锦衣卫和花旗社众人的森森压力之下,终于有人抵受不住,说道:“许大人,熊会主,我等今日前来单单只为袁总贺寿,并不知他包庇了朝廷钦犯,且还意图对抗官府。此事与我等无关呐,还请大人们放我等离去!”
随着他的带头,许多人都开口求饶起来,让许显纯放他们一马。
许显纯满脸得色,笑道:“好说好说,本督岂会不知你等皆是无辜之人,今日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原与此事毫无相关。今日之事朝廷只针对三十六道和花旗社,不相干的人等尽快撤离。”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等马上就走。”群豪听得不会牵连到自己,纷纷表态愿意离开。
于是乎,在几人带头之下,群豪竟然一个接一个的往前厅而去。
武承德怒不可遏,指着他们骂道:“亏尔等还自诩为江湖中人,如今方堂主有难,你们竟然弃之而去,往后还有脸在江湖上混么?”
群豪皆是缄默不语,无人敢接话应声。
武承德仍自怒骂不休,袁天罡道:“承德,让他们去罢,别说了。”
“总舵主!”武承德心中不甘,争道,“总舵主视他们如贵宾,待之以厚遇,他们竟然就这样不顾而去,他们实在是猪狗……”
“别再说了。”袁天罡冷声喝道。
“可是他们……”武承德仍欲辩驳。
袁天罡再次喝道:“江湖本就如此。”
武承德沉默了,袁天罡的这句话无异当头棒喝,让他遽然醒悟,也许总舵主说的对,江湖本就如此,只是自己经历尚浅,这等事未曾经历罢了。
可他心中尚存一丝寄望——当年未曾发迹之时,对传说中的江湖向往不已,那些热血豪情、重情重义的不灭故事总是冲击着他的心灵,那些为了一首诗就可以飞骑八百里,为了一句诺就可以苦守三十年的人究竟都去哪了?
这偌大江湖苍凉如海啊!
很快,后院中的江湖群豪就走的没剩几个,宽敞的后院中只剩下了三十六道的一些人手和几个不愿离去的宾朋。
熊思飞嘿嘿怪笑,嘲讽道:“袁天罡,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江湖么?在朝廷面前,在官府眼里,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群懂得摇尾乞怜、自保其身的可怜人罢了。如今世道变了,投靠朝廷,效忠厂公才是王道,我劝你要想明白这一点。”
“你可以侮辱老夫,但你不能侮辱整个江湖。”袁天罡踏前一步,逼视熊思飞道,“只要我袁天罡还在,就不容许你从这里带走一个人。”
熊思飞眉头一耸,双手交叠胸前,来回摩挲起来,道:“好,你我之间欠下的旧账,今日终该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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