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希从沙发上站起来,微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挽上去。
络腮胡手一软,半截酒瓶掉在地毯上。
顾梵希语气缓慢,却字字掷地,不容忽视:“大庭广众,为难一个小姑娘,梁家如今是这样的家教?”
络腮胡脸上青红夹杂一阵,又陪上笑脸:“瞧顾总说的,开个玩笑而已嘛…”
顾梵希走到我面前,声淡如冰:“不是要采访?”
他推开包厢门径直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上。
……
包厢外,顾梵希就站在门口,突然伸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我被他圈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
他眼神冷得就像在看一个妓女,语气不屑,声音冷得让人打颤:“李青离,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几条人命?”
我垂下眼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悲惶和绝望。
我跟顾梵希青梅竹马,三年前,我们已经决定订婚。可就他生日那天,我却疯了,是的,疯了——再有意识时,顾梵希的爸妈,甚至他已近临产的姐姐,都倒在血泊里。
事后,我拿到了一张精神病鉴定的单子。
我忘不了那天,顾梵希拿着一把刀,红着眼一遍一遍冲我吼,“你为什么不去死?我的亲人都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那把刀最终扎进了我身旁的泰迪公仔里。
我闭上眼,“顾梵希,你杀了我吧。”
他冷冷一笑:“太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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