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为霜,而远在八皇子府内一闭月羞花的女子,却没有移步到庭院,好好观赏那洁白的月色,勾人桃花眼微睁,对着铜镜里憔悴的人儿。
皮肤较往日而言更显白皙,嘴唇淡淡浮着些血色,像是新出花的淡粉,明亮的双眸微抬,却是没有一丝光彩。
“你这是何苦呢?”细瘦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摸上镜中人的脸,像是看着一样易碎的瓷器,嘴里嗫喏几句。
手还未来得及收回,紧闭的房门却响起一阵紧急的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了好久,霓裳才好似刚回过神一般,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双眼无神。
“霓裳姑娘,霓裳姑娘你在吗?”门外人见敲门没有人理会,便出声喊了喊,然后停下敲门的动作,似是趴在门口听房门里的动静。
“霓裳姑娘,你要是在的话就过客厅来吧,八皇子殿下在等你。”那门外之人好似铁了心认为霓裳在房门里,又重重敲了几下门,高喊一声,随即离去。
杨擎找她?早上打自己耳光的事,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转了脖子,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有些微红,他找自己干嘛?看自己笑话的吗?
嘴角不自觉上扬一个讥诮的弧度,正了身子,将微乱的头发随意拨整齐,别至耳后,缓缓站起身,裙阙轻轻摆动。
现在自己还只是寄居在他人屋檐下的弱女子,这么早跟杨擎撕破脸不合时宜,到时候功亏一篑,真是既委屈了自己,又便宜了杨擎,目光定在那门把手上,抬脚行至跟前。
手指轻扬,扣了门把手往后一拉,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此时漆黑一片,不知是什么时辰,看了看走廊里的路,摇了摇头,转身转了回去,出来时手里却多了一把死气风灯。
暗黄的灯光在夜色里挣扎跳跃着,勉强可以看得见路,霓裳一手举了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走廊拐角处,灯光照耀在地上,拉出几条奇怪的影子,退了一步,蹲下身子,将手里灯又近靠地面几分,这才看了个清楚。
满地的红色花瓣残骸,像是被人紧紧捏过,有些红色的花汁都沾粘在了地上,霓裳秀眉轻蹙,这不是自己白天站过得地方吗,当时自己只是随手将花给扔了,并没有蹂/躏过花,看来,是有人发现了这个东西,然后又将花摧残成这幅模样吧。
自己这庭院,原本就是杨擎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打扰,特意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除了例行职务打扰的下人按时定点的来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那这花是谁揉碎的?
拾起一个残碎花瓣,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站起身,将手中花瓣随意扔下,是谁揉碎的已经不重要了,一朵花而已……
杨擎坐在客厅里,怀里搂着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缠在他身上肆意挑/逗,可那一张冰山脸上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双鹰眼盯了门口紧紧不放。
“八皇子,请您宠幸了纸鸢吧……”趴在杨擎身上的女子满含情欲沙哑的声音在杨擎耳边呼着热气,媚眼如丝,要是换做一般人,早都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而杨擎却只是松松垮垮的搂着那女子的肩,好像那女子只要随便一动,那放在她肩膀的手就会滑落下来,一双眼仍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薄唇紧抿,像是在等待什么。
“八皇子殿下……”那女子见杨擎不搭理他,声音立马又嗲声嗲气了几分,胸前的波涛在杨擎的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
扣扣扣……就在杨擎转眸瞪向自己怀里的女子时,门外响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眼角斜飞,怒气即时消散,看向怀里女子的眼多了丝算计。
先不着急回应那不疾不徐的敲门声,紧了紧放在那女子肩膀的手,薄唇凑近,满脸邪魅。
“别着急,等一会本皇子在床上好好陪你玩玩。”
“八皇子殿下,你好讨厌……”那原本放浪形骸的女子顿时化作了大家闺秀,捂着一张不知是因兴奋还是羞赫变红的脸,不咸不淡的白了杨擎一眼,随即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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