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一股无名火突然由钟少铭的胸口窜出来,越窜越高,恨不得一把火烧死这虚伪的一家人。
他直接了当地说:“小允,我已经知道小贤俊不是我的孩子。你不用怀疑也不用问我怎么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带着别人的孩子嫁进我钟家,让我来当这个冤大头,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你们任家,是几个意思?”
任小允毕竟理亏,一时有些心虚。她朝父亲看过去,发现父亲也是满脸尴尬。
这种丑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是个正常的人都会觉得丢脸。更何况,确实是他们任家不|厚道。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们能同意我离婚协议上的内容。”钟少铭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就算拼着家丑外扬,我也要把这件事闹大了。我在江城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任家在京江市也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如果你们可以不要这个脸面,我钟家陪你们玩就是。”
钟少铭说到后面,面目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他说他不惧怕所谓的家丑外扬是真心话,因为只要一想到自己终身不育,还背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就气得眼睛冒火,恨不得拉着任小允一起下地狱。
如果她不答应离婚协议上的不平等条约,那就一起下地狱。
这个谈判出奇地顺利,任小允和任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对,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名。
离婚后,任小允得不到钟家半分财产,而钟家也不会要任家的一分钱。但是他却白纸黑字很明确地要求,如果以后任家有什么大生意,首先要考虑的就是钟家,并且要以最大利润满足钟家……
这个附加条件,简直比直接让任家分割财产还可恶。
拿着到手的离婚协议,钟少铭趾高气扬地离开任家。
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他头昏,心里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在这一刻,什么名利财富,突然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没有子女传承的家族,即使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义?他作为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那么多,仔细算来,竟只有乔楚一人,曾对他真心相待。
只因他略施恩惠,帮助她久病在床的母亲,就能让她感动得眼睛发红,恨不得用尽所有来报答他。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却已经永远不再属于他。
昨天,她本来就要与司少订婚,不知是什么原因,推迟了婚礼?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也许此时,她心里对他当年提出的离婚,乐得窃喜吧?毕竟,司家比钟家要好太多了。
乔楚坐在石椅上,怔怔地看着身旁的月月季,不知道走了多久的神。
放在四方石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可她还是端起来,轻抿一口。
“呀,少夫人你怀着身孕,怎么能喝这个?”一个年轻的女孩从不远处跑过来,大呼小叫地把乔楚手中的清茶夺走,喋喋不休地说:“茶水对胎儿不好,少夫人以后不能偷偷地喝了。听我的,如果你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健康孩子,就要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一定要少碰。”
这个年轻的女孩叫阿竹,是肖原找来贴身照顾乔楚的佣工。今年才二十二岁,比乔楚还小几岁,却表现得老气横秋,常常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育乔楚要如何地保养胎儿。
后来乔楚才知道,原来阿竹已经是个三岁女孩的母亲了。她十八岁那年,刚刚升大学就怀孕了,和她在一起的男生不敢承担责任,竟然闷不吭声地选择转校。阿竹一气之下休了学,还把孩子生下来。但她却因为这件事和家人决裂,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苦。
这个女孩的遭遇,竟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乔楚很同情阿竹,对她很好,还提出让她把孩子也接过来。这样,她就可以时刻看到自己的孩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