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里恍恍惚惚回到了房间,他所受到的精神创伤让他在得知奥尔科特的真正目的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他原以为奥尔科特是个值得深交的好人,并为自己能交到这样一位出色的朋友感到由衷的喜悦和自豪。
奥尔科特对他特别的态度,穆梓里不是不知道。能每晚有耐心的拉琴给他听,每天给他讲故事,还会分享自己见到的趣事,这样一位堪称完美典范的朋友,最后告诉他“不好意思,我是个罪犯,对你好只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去犯罪”,这简直是要疯的节奏!
接二连三的碰上罪犯,穆梓里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他想起系统给他的金手指说明——您永远是罪犯眼中最特别的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穆梓里不由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他在飞机上确实因为金手指获救,为此他对爱与和平系统并不排斥。但这不代表他想要一直和罪犯打交道,尤其是他遇见罪犯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些!他只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舍友,有这么难吗!
【亲爱的宿主,本系统发现您的情绪波动较大,这对身体不好,答应我,好好养身,您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S:您最最贴心的系统随时为您服务。】
[系统,你告诉我,金手指是不是有后遗症,后遗症是不是我总能撞上罪犯,或者是罪犯撞上我?]
【平常心,平常心啊宿主。国外这么混乱,遇见几个罪犯很正常啦。】
[=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声音里面的心虚!]
【能和宿主您一起共事,本系统感到特别幸福(* ̄︶ ̄*)】
[说好话是没用的,这回我不会再去同化什么罪犯,你赶紧找别人寄生去!]
【系统绑定无法解锁,宿主您想要过上平静的生活吗?请努力同化罪犯,赚取行善值,总有一天您会让所有罪犯在您面前颤抖哭泣,想想那个画面,您不期待吗?】
[……我不信你能在我什么都不做的前提下,坚持不走!]穆梓里掐断了和系统的联系,想要对付油盐不进的系统,穆梓里仅剩下了这个办法。
说是这么说,但穆梓里只要一想到宿舍里有个人在策划犯罪,他就没法平静下来。奥尔科特受到系统金手指的影响,对待他的态度早在一见面时就发生了转变,他自以为对方好相处,现实是奥尔科特从那时起便想着给他洗脑了。
穆梓里拿出本子和笔来,回忆着奥尔科特讲述过的故事,着重记录下他所说的重点。无疑,所有故事都和拯救、献身、堕落有关,那些从未被穆梓里放在心上的故事,这时全都凝聚成了一句话:为了救人,堕落在所难免。
从奥尔科特的话语里可以得知,对方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即便是犯罪,也是为了人类,为了社会。这种中二到不忍直视的思想,令穆梓里对奥尔科特的印象一落千丈。
现在的问题是:奥尔科特用了什么样的犯罪手段?他的目的是什么?
穆梓里仔细研究起奥尔科特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环境”、“科技”、“官僚主义”……奥尔科特的洁癖不是生理洁癖,是精神洁癖,他无法接受这个现代社会,更愿意待在偏僻原始的郊区里!
【宿主嘴上说着什么都不做,身体却在很诚实的分析罪犯嘛。】
[……闭嘴!]
“你在写什么?”
身侧传来了宁哲询问的声音。穆梓里一惊,飞快将本子合上,讪笑道:“没什么,在想着心理学的课程。”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宁哲摸了下穆梓里的脑袋,“说不定我能给你帮帮忙。”
“阿哲你很懂心理学?”
“略有涉及。”
宁哲说懂,那一定不是只懂一点点,穆梓里迅速组织了下语言,把奥尔科特的事情转换成一个案例,向宁哲提出了疑问。
宁哲听完没想多久,给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个典型的使命型罪犯,他的目标是摧毁现代的工业文明和官僚制度。他非常自傲,以至于他觉得肩负使命,有能力、有资格去改变世界。他应该有个聪明的脑子,做事规范有章法,很会讨人喜欢。带有妄想狂的特质,追求完美,单身,孤僻……”
“不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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