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这是颜若玖的笔迹没错,可不代表这文章就是她所作,完全有可能是她抄写别人之作啊?”霍女傅还是死死抓住这一点不放。
虽然霍女傅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可为了颜面,她如何都不会承认这是她的错的,她怎么样也要找到颜若玖的不是,哪怕仅是很小的一点也好。
方学士本以为她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心里早已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不过是想调和矛盾,给彼此一个台阶。
可霍文君竟然像着魔一般,如此不理智,完全没有会意到方学士的用心,方学士瞧着霍女傅的眼神都有些无奈和失望了。
颜若玖听着霍女傅强词夺理的话,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
她真没打算把事做绝,毕竟她还是希望能留在内学堂的,往后和霍女傅还是要见面的,闹得太僵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可霍文君霍女傅却非得揪着她不放,颜若玖被气得彻底理智了下来,心里只能冷哼一声“姓霍的,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本姑娘本还想放你一马的,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姑娘就不见意让你丢人丢得更彻底。”
思量如此,颜若玖便勾勾嘴角无奈笑了一声道:“霍女傅,你如此苦苦相逼,学生实在难以相信您这不是在故意针对和刁难我,不过霍女傅还有怀疑,那学生就有责任给你解释明白。
这文章确实是学生所作,这一点学生再次强调,至于您担心的问题,也很好解决,这文章是我花了两天时间,翻阅了各种兵法书籍才书写而成,虽然已经过了几日,通篇文章学生不敢保证能一字不漏地背出,可这文章里的所有引用,学生印象颇深,所以学生能一一说出其出处,我想用这种方法,应该可以证明这文章确实我所作吧?”
“哼!虚张声势!”霍女傅完全不信。
“好吧,为了解决霍女傅的困惑,学生请方学士随意提问吧。”颜若玖知道这姓霍的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没办法她只能住她一臂之力,好让她彻底死心。
方学士瞧着霍女傅咄咄逼人,强词夺理的样子,又回头瞧着颜若玖一脸无奈,却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早就有了分晓,可碍于公正严明的院规,方学士也只能继续配合下去。
方学士用手指划着文章,随意挑出一处道:“霍女傅,你听好了,本学士要问颜若玖了。”
“颜若玖,这句‘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出自何处?”方学士瞟了霍女傅一眼后认真道。
颜若玖闻言思,量片刻后,便信心十足道:“出自《孙子兵法》卷上行篇,这只是一段中的一小句,学生记得引用了全段,接下来该是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馀。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颜若玖背得很是从容。
而方学士本只想是堵了霍女傅的嘴,随便问问,可这颜若玖一张口,那种从容自信,倒是让方学士打心里越发欣赏,于是忍不住又随意找了一句问道:“那这一句‘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先王之所重也’出自何处?”
颜若玖闻言便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出自《六韬》卷三中的《主将》,后面一部分是出自同为三卷的《论将》主要是涉及将才选拔,文曰‘将有五材十过。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
颜若玖又是从容以对,方学士听闻嘴角已经微微翘起。
而一旁听了半天的冷浩也是一脸错愕和赞叹,满眼都是诧异和钦佩之意,真是恨不得立刻拍手大声称赞才好。
唯一霍女傅仍是铁青着一张脸,狠狠盯着颜若玖没有说话,这会也不知她无言以对,还是又琢磨着其他注意。
反正,颜若玖一同应答下来,风向算是彻底移到她这一边。
方学士只是问了两句,便已经彻底认可了早就存于心中的想法,她放下手里的文章笑道:“颜若玖,你这些兵书都是哪里读来的?”
颜若玖恭敬行了礼,然后笑道:“学生父亲常年带兵,这些兵书不过是父亲书房里常见的书,学生也是闲来无事,随手翻一翻的。”
“随手一翻?若是你随手一翻便能出此文章,那你确实不简答啊!”方学士由衷称赞道。
“方学士谬赞了,那些兵书学生确实读过,不过也真只是读一读而已,母亲不大喜欢学生读太多兵法诡计之类的书籍,所以学生都只是泛读而已,这篇文章,学生也是因为之前的记忆,所以才会特意翻找相关书籍以作参考,不过是学生的习作,用心而已。”颜若玖很是谦逊道。
“呵呵,好个用心而已。”方学士眼里满是赞许。
“学士!”
霍女傅突然又冷不丁地插话道:“颜若玖父亲为将,家里又多有兵书,她也时常翻阅,这些问题她自然能对答如流,可这并不代表,此篇文章系她所作啊!”
霍文君霍女傅听着颜若玖客气的话,便立刻吹毛求疵般地又起了怀疑。
霍文君霍女傅此话一出,方学士都忍不住叹出声来:“霍女傅!本学士已经确认这篇文章确系颜若玖所为,你就不要再为难自个了。”
“学士!”霍女傅还想争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