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到都要忘了颜若玖还有其他的人要顾忌了。
哎……提到32其他人,蒋正熙不由得又想起了扇坠的事情。
虽然是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可蒋正熙心里还是不老痛快,为什么费子冉生辰,颜若玖有礼物送,而他的生辰,颜若玖从来没有呢。
蒋正熙又犯小心眼了。
蒋正熙躺在躺椅上,一会失笑,一会叹气,听得砚台频频皱眉。
公子这是怎么了?砚台不由得想着。
蒋正熙还在沉思中,躺在床上的颜若玖也翻来覆去地还没睡着。
今日蒋正熙生气的事情,实在让她大为触动。
虽然,明面上她没有戳破或是表现出来,可那种感动中带着莫名异样的感觉还是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侧躺着望着同样一片幽暗的窗户外,颜若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定。
她能深切地感受到蒋正熙的在乎,那种在乎不同于方璇的闺蜜之情,不同于爹娘甚至子冉哥哥的亲人之情,似乎是一种介乎在朋友与知己之间的一种莫名情愫。
这种情愫和友谊她其实早就有感觉,只是不曾过多表现,而蒋正熙相较于她却表现得异常淋漓尽致,淋漓得让她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回京快要两年了,从最初和蒋正熙的两看相厌,彼此不顺眼,到后来的呛怼。
然后,再到后来的被迫地关心帮助,逐渐发展出真正的友谊和默契。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和蒋正熙竟然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妙了。
颜若玖犹记得回京那日,初遇蒋正熙那时的情景,一人一马,跋扈不羁,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极差的。
后来又连续几场误会,大家的情绪最终爆发在了青城山后山。
那一次,颜若玖真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可是后来,他还是折返回去了,虽然伤得如此,可颜若玖从心里的怨气不再是那么厉害的。
现在细细想来,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和蒋正熙虽然还是彼此不顺眼,但那种即便是互呛,他们也互呛得十分默契。
到了后来的吊打地痞流氓,紧张她的伤势。
再后来硬是被他扯着去寻颜若岚,见到了他的用情至深和痴傻,颜若玖备受感动,所以才愿意帮他追求颜若岚。
还有……那一次是他舍命陪她一起去救费子冉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颜若玖触动感慨,她不禁在想,她和蒋正熙的友谊到底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说实话,她喜欢也享受这样的友谊,可她也害怕这样的友谊变味。
就像今日,颜若玖分明从蒋正熙的深情中听出了零星的其他意味,这真的让她紧张。
她向常是对费子冉无话不说的,可这段时间但凡碰到蒋正熙的问题,她都会有所保留。
不管费子冉怎么询问,她还是不大细说,除了他,再没有人有这样的例外了。
颜若玖正想着,窗户外突然闯进来一只萤火虫。
淡淡幽光,闪烁飘忽,颜若玖望着漆黑中的这点荧光,突然就释怀的笑了……
也许朋友就该如此吧,就像北地的纤柔郡主和怀柔小王子一样,朋友嘛,就是这样的亲密无间吧。
夜色正浓,颜若玖已经安然入睡……
三日后,蹴鞠决赛。
皇帝携众位嫔妃莅临,长公主也在昨日赶了回来。
内学堂和宫学的学生们早已经挤在了看台之上,女傅和学傅们也悉数到场。
气氛热闹非凡,球员们都在场下做着准备。
离比赛还有小半个时辰了,场上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人了。
主台上倒是比侧台安静不少,到底是皇帝在嘛,一排的嫔妃们也都是规矩锢出来,自然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了。
台上,皇帝挨着长公主坐着,两人共用一把罗伞,而皇后只能退居二线,几乎要和其他嫔妃们一道远远的了。
一旁的周公公为皇帝和长公主都奉了茶。
长公主望着场下还在准备的蒋正熙失笑道:“听说这一次的奖励是孤本的《雪松集》?”
“是啊,以往都是些金银珠宝的,对着这些读书的孩子们倒是俗气了些,所以这一次我想用点文气的。”皇帝笑道。
“这不该是你的主意吧?”长公主笑道。
“呵!还是长姐厉害,是费学士提议的,我觉得在理,便就同意了。”皇帝不避讳道。
“你倒是真赏识那位费学士啊?”长公主意有所指,却没有丝毫嘲讽之意。
“哎……采百家言嘛,更何况那位费学士确实是有才识,我爱惜人才,长姐也是知道的。”皇帝吃了口茶道。
“嗯,那倒是,不过……会不会太明显了些,你就不怕……”长公主后头的话劝含在了笑意之中。
“呵呵,不是还有长姐你嘛。”皇帝笑得从容。
“少打我的主意!”长公主笑骂道。
“长姐舍不得,呵呵……”皇帝嗤笑道。
“少来,你们一个两个的惯会偷奸耍滑,我可不当这冤大头哈。”长公主瞥了皇帝一眼佯作气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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