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上,她娘过世了。虽然仅仅让她娘多活了两年,可她仍旧对三姑娘很感激,若不是她,恐怕今时今日她还在莹心堂里当最低等的丫鬟,受人讥笑和白眼,连回一趟家都是奢侈……
她一心想着报恩,却苦于没有机会。而昨日,三姑娘终于开口让她帮她,她很高兴,尽管这是件可能丢了性命,连累家人的差事,但她不害怕。她那忘恩负义的哥哥嫂子,死了也无妨,而她也不想就这样一日日地看着面甜心苦的张氏眼色度日,死了反倒解脱。
赵嘉宜觑着秋兮的神色,便放了大半的心。她冷淡地问赵琳宜:“二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派了人来请侯爷,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赵琳宜轻蔑地看着赵嘉宜,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房里的苏儿亲耳听到你的两个大丫鬟说了你的计划,你不就是想飞上枝头,进侯府做妾吗?”
佩儿脸色一变,她自太太来了之后就一直紧绷着神经,心中隐隐预感自己今日会不妙,心中暗暗祈祷姑娘别把她妹妹也抖出来,愿望却还是落了空……
“苏儿?”赵嘉宜想了想,疑惑道:“那不是我院子里的三等丫鬟么?怎么会跟二姐姐说?”
赵晴宜已经冷静了下来,下定决心要让赵琳宜吃个大苦头,她与赵琳宜争斗了多年,对她身边的人和事都知道得很清楚,闻言嘲讽道:“三娘你不知道吗?那苏儿,是二娘身边的佩儿的亲妹妹,恐怕她的主子,早变成了二娘吧。”
赵嘉宜脸色一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红着眼强自镇定道:“二姐姐,那苏儿与你有这一层关系倒也无妨,只是你为何要用她来陷害我呢?”
“谁陷害你了,分明是你自己作孽!”赵琳宜十分恼怒,若不是三娘,她也不至于落入这样的地步……
“太太,”赵嘉宜看向裴氏,十分委屈地道:“女儿真的没有做这种事……那苏儿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如何能听到两个大丫鬟密谈的内容?这话一听就是假的,还望太太明察。”
裴氏微微点头,相较于赵琳宜,她自然更加信任素来乖巧温顺的三娘,况且这为自己反驳的话又是再合理不过的。
赵琳宜一噎,却又道:“但我先前分明在芳菲苑前面看见了施香,若不是有所图谋,做什么要在那跟前晃?”
赵嘉宜微微地笑:“先不说只有三姐姐和你身边的丫鬟的片面之言,不足为信,但施香她是一直跟着我的,从没有往芳菲苑的方向去过。”
“你这不也是片面之言,如何证明她没去过?”赵琳宜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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