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陈贺十分不甘地怨毒地看了薛文复一眼,薛文复朝他温和地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向来坦坦荡荡,也不会惧怕这种小人的记恨。
更何况,这陈贺,显然已经是宋景然的一个弃子了。
他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神色沉静。他心里清楚,皇上派的这批护卫里,有不少宋景然的人,甚至这驿站里,说不得也有宋家的眼线。
但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坦坦荡荡地抓了陈贺,对方却没有一点动作,不外说明两件事:一,陈贺对于宋家的价值,已经不足以弥补这件事情造成的恶劣后果,二,贪腐这件事,大概和宋景然扯不上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那黄征沾上了一点腥。
所以,依照宋景然的手段,李允这一次,恐怕也就只能拉下来一个陈贺罢了。
不过,对他来说,多少也算一件好事了。
解了气,而且,接下来的路上,也不至于那么不顺心了。他想了想,吩咐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开始动笔给京中两人去信。
……
“你要我去带你见三皇子?”意映瞪大了眼睛,看着又一次出现在她家后院的连靖谦。
连靖谦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直白道:“眼下,我家祖上一些故旧确实也不大方便接触。”
意映气结,这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啊,别人不方便,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男人去三皇子府就很方便吗?
不过,她倒也不是寻常的姑娘就是了,到底有郡主的封号,出入的约束也并不像寻常人家那样严格。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去见三皇子做什么?要坦白身份了?”
连靖谦已压下了心底那份不自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找人引荐自己给三皇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意映。虽说也是有些没头脑,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最可行的。而且,他对她的信任也是逐日增长着。
“嗯,”他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淡定:“我昨夜已经在长信侯府寻到了记载当年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的文书了。”
意映讶然:“当真?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面对那桩旧事也实在是十分好奇,不明白,何以名门虎将在一场宴会上瞬间沦为叛国佞臣……
连靖谦干咳了一声:“这个……”
“不方便说吗?那便算了?”意映瞧出了他的不自在,也不勉强,总归前世她对此也毫不知情,倒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心里到底有些芥蒂。
连靖谦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怀中拿出文书,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荒唐了,任谁都想不到,他那驰骋沙场多年的祖父竟然死于这么滑稽的理由。
“没事,你看吧。”
意映见他那副表情,不由更是好奇,伸手小心接过了那折子,展开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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