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皱了皱眉,他怎么瞧着,似乎还是胶着状态?
可下一秒,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肖盛用来钳制楼的一只手突然被摆脱了,前者惊慌之下,被对手寻到了更多漏洞,用一个过头空翻直接扔下了台阶,当然,最后被一哄而上侍卫阻止了继续滚动的趋势。
但那样子,却是十分狼狈。
肖盛呆愣愣地坐在白玉石阶梯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这么个小矮子。
众大臣一时也是鸦雀无声,他们观看的时候,也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觉得那楼一定会输得很难看,且两人缠斗的前期,确实有这种趋势……
可眼下,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战局却完全改变了。能抓住这么短的时间定胜负,说明了那东夷人的实力,的确可怕。
一时间,场上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些穿着毛皮衣服,看上去极土的远国来使了。
皇帝藏在袖中的右手攥得紧紧的,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一根根突起的青筋,十分狰狞。
他怎么也没能想到,会在东夷这群蛮人面前如此丢脸。一局平,一局输,且都是以弓箭手胜弓箭手,以大力士胜大力士,没有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没有半点不公平。
以强制强,一个国土万万顷的大国却输给了爪哇之地的蛮人,多么可笑!
那东夷的使臣开场时说的见识南明之强,此刻仿佛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觉怒气上涌,近乎是吼一般地道:“还有谁,愿意出战?”
场上却寂静得可怕,在场的武将子弟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他眼睛扫过一个个微微低着头的脑袋,只觉得一阵恍惚,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幼年时父皇接见诸国来使时,定安公带着麾下的无数能人勇士,单凭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便能镇住那些意图挑衅的魑魅魍魉,威风得如同一尊战神般的场景。
但,眼下似乎是再也回不去了……南明年轻的一代,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不仅没有实力,连同敌人正面交锋的勇气都没有。
连靖谦呆呆地看着皇帝的眼睛,他隐隐觉得,皇帝想起了自己的祖父。在这种时候,是因为需要祖父那样的存在吗?是敬佩吗?
他想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肯给半点机会让他洗清祖父的冤屈……
恍惚间感觉到似乎有人捅了捅自己,抬眼一看,却是面色难得紧张的李允。
“怎么样?你这个样子,现在能上场吗?”
连靖谦笑着摘下了帽子:“自然,现在怕是比平常还要强。”脸上还有些泛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却似乎藏了很多情绪。
李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头之后,脸上换上了一副坚韧的表情。
“父皇,儿臣有一人想推荐。”李允走上前去,拱手道。
皇帝一愣,忙道:“是谁?”
意映不由紧紧攥住了手中把玩的玉佩,紧盯着李允,一颗心紧张地快要跳出喉咙似的。
“回父皇,此人是定安公连老太爷之后,连靖谦。”李允抬起头,语气尽量平静地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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