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待,还真有了收获。
和这些工人厮混在一起的日子,他仿佛回到了国外,重新变成了那个战区医生。
而重新变回那个战区医生的这几天终于令他的嘴角绽放出一丝微笑,肩上的胆子,心中的不解在这一刻才真正烟消云散。
他也终于不用再一丝不苟地抱着母亲的教诲了。
不是说他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记得母亲的教诲了,只是母亲的教诲对他再也不是枷锁,而是变成了他人生的准则。
他摘下了墨镜,双眼前所未有的清澈。
是时候离开了,还有很多该做的事他没做呢。
……
当许开光取了自己那辆赢回来的宝马,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时,在出镇的路上他看到了一辆奔驰,旁边还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他将车停到路边,走向那二人。
“爷爷,小妹!”许开光对二人打了个招呼,上前摸了摸许袭兰的头,温柔道:“何必还跑这么远来见我呢?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送一送是礼貌问题么!”许袭兰撅着嘴,看着许开光眼珠一转,有些狡黠道:“不过老哥你后面说得倒没错,我们以后可能能经常见到了。”
许开光挑挑眉,还想追问,许袭兰却已经笑嘻嘻地退远了,只留下许开光和老爷子在原地。
望着许袭兰的背影,许开光摇摇头,打消了追问的念头。转头看向老爷子,默然不语。
“要走了啊!”最后还是老爷子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也是,其实你从来没属于过这里!”
许开光沉默。他知道,从他戳穿了许天盛阴谋的那一刻起,老爷子就明白了,他这次回来绝对不是为了认祖归宗,所以,也就再也没有挽留。
“那个姓程的女娃的事你不用再担心,我已经命人办妥了。她只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我能问一个问题么?”在老爷子目光的示意下许开光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程娉婷到底是哪里特殊,为什么他们要绑架她?”他还记得许麒麟以为自己在独白时说得那些话,似乎程娉婷这个人对许麒麟很有用——是这个人,不是这个人掌握的其他东西。
可程娉婷顶多算个新时代的进步女性,虽然称得上是个精英,但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许天盛和许麒麟这种人能看上的呢?
“我不知道,”老爷子的回答令许开光有些失望,“许天盛和许麒麟办这件事时,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中,现在许麒麟已死,知情者只剩下天盛了。但是天盛因为这次的事受了很大打击,已经痴了,从他口中很难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许开光相信老爷子没说谎,因此也就没有再问。
这一下,二人之间似乎又没话说了。
“这次的事,谢谢了。”许开光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老爷子怔了怔,随后淡淡道:“不用谢,我只是选择对许家最有利的解决方式罢了。”
“天强的性格我清楚,不让他碰一碰你这块石头,他还不会觉得自己是鸡蛋,以后反倒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烦。”
顿了顿,老爷子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他们都因为你曾经的身份所限,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可是……”老爷子话没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许开光默然。
十年前,他离开许家时是一只丧家犬,离开许家时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可他十年后归来时,崔家是他坚定的盟友,他还是三省四界的龙头,站在华国巅峰的几人其中之一的彭老也对他寄予厚望。
因此连许家,也得坐下来和他讲道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他予取予求了。
“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老爷子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塑料小瓶,“当年你母亲用自己的遗产作保,让我们不再找你的麻烦,我们也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不动你母亲的遗产。但后来我才知道,天盛从来没遵守过这个约定。”
“他一直利用许家的研究所研究你母亲的遗产,这就是他研究出的成果。”许开光接过药瓶,打开一看,瞳孔一扩。
虽然形态变成了药丸状,但许开光一闻就闻出来了,这绝对是十年来不知道救了多少次他命的小黑泥!
“对此我很抱歉,我已经关停了许家的那条生产线,怎么处理由你决定,许家不会有怨言。不过……”老爷子顿了顿,“我听说你的母族苏家似乎也掌握了这种技术。如果是以前我倒能和苏伯庸说一说这件事,但现在许家刚受到很大的打击,苏家那边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没关系,苏家我会去一趟的。”许开光淡淡道:“我相信他们会把母亲的遗产还给我。”简单的话里却蕴含着无比的霸气,令人侧目。
苏家虽然不如许家,家中能看之人只有一个苏伯庸,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威胁他们的。但是老爷子知道他这个被赶出许家的孙子能,这个当初的许家弃子今天已经成长到了他们想不到的地步。
“还有件事,我听说,许家似乎在追杀山东秦家的人,我希望许家知道,秦家剩下的苗裔由我庇护。”许开光没忘了秦红拂,如果没了许家的追杀,秦红拂的安全得到保证,至少就不用嫁给赵家那个混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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