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邢才情并没有被击倒,她咬牙背下了这些债务。
今天在钱少爷的酒会上出现,她一是要告诉别人邢家还是那个邢家,她还是那个光彩照人的邢才情,另一方面她想找钱少爷问点事。
钱少爷和他一样,也是那场海难的幸存者,她想找钱少爷问问,那场她已经有些记忆模糊的海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夜里,她总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令她觉得,那场令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海难似乎并不简单。
“哟,这不是邢大小姐么?邢大小姐还是那么美艳动人啊!”一个有些轻浮的声音响起,正在思考的邢才情抬头一看,面前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公子哥,眼睛有些浮肿,面色有些苍白,此时正看着他坏笑。
她认得这个人,曾近荣,她曾经的追求者之一,一个只有家世可取的二世祖。
和这种人她没什么好说,也不说话,她就从公子哥的身边走过去了。
曾近荣愣了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直接转身伸出手拦住了邢才情的去路,坏笑道:“邢小姐,和我喝一杯呗。”
“曾公子,不好意思,我今天是来见钱少爷的。”邢才情停下了脚步,淡淡道,说话时眼中有一丝哀伤。
如果是以前,对这种人她根本无需假以辞色,可现在她却要停下解释了。
“嗬,拿钱少爷压我?吓唬谁啊!”曾近荣不屑一顾,“你让钱少爷来和我说,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见你。”顿了顿,他露出色迷迷的笑容,说:“如果我今天非要你陪我喝一杯呢。”
邢才情眼中涌出一丝怒意,如果是以前,她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如果是以前……邢才情眼中的怒意消失。
可惜已经是现在。
“曾公子,我今天真的找钱少爷有事,如果要喝酒,可不可以等下一次呢?”邢才情露出了她最迷人的笑容,嘟起了嘴,大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楚楚可怜的目光下,深深藏着的是耻辱。
现在的邢才情,即使是面对曾近荣这样的货色,也必须假以颜色了。
原因很简单,她得罪不起,而且,现在已经没人能庇护她了,她只能靠自己。
“哈哈,既然邢大小姐都这么求我了,”曾近荣哈哈大笑,看到以前对他冷冰冰的大小姐现在居然会对他撒娇,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当然是不同意了。”
邢才情愣了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邢才情,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曾近荣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大家都要捧着的安琪么?邢才情,现在我要你陪我喝酒你就得喝,你要不喝,不给我这个面子,很好,那你等着吧!”
邢才情的面色一下苍白起来,她惨然地环绕四周,和她目光对上的红男绿女不是在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就是别开了目光。
没有人出手帮她。
邢才情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她想要告诉别人邢家还没有倒。可是在别人看来,邢家已经是昨日黄花。
而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一个薄有姿色的女人而已。
这种女人,在这种圈子里,最后的结果她即使没看过,也听过。
她看向对面得意洋洋的曾近荣,今天这个男人只是让她喝一杯酒,可如果她同意了,那明天这个男人让她成为他的玩物,她还能拒绝么?
“姓曾的,你太过分了!”邢才情想明白了,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立马消失,凤目圆瞪,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邢大小姐,“给我滚开!”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苦苦支撑的邢才情,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邢大小姐!
一丝煞意从她的眼中射出来,像是子弹,射穿了曾近荣。
曾近荣看到那个熟悉的邢才情,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可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怪笑起来:“哈哈哈,邢大小姐,装不下去了是么?我就不让开,你能拿我怎么着!”说着他居然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邢才情白藕般的胳膊。
邢才情只感觉一个湿湿黏黏的东西缠住了自己,就像是蛇,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惊恐地想要抽回胳膊。
可她一个女人,就是曾近荣身体再虚也不可能连一个邢才情这样的女人都抓不住啊!
“我告诉你,邢才情,我改主意了,今天你不仅要陪我喝酒!还要陪我玩一夜!不然,我保证你邢家找不到一家银行贷款。”曾近荣背后的家族在银行业算是小有势力。
邢才情哪还听得到曾近荣在说什么,她挣脱不开来,表情愈发惊恐,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黑气,觉得有些头昏,背后也开始发麻。
就在这时,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抓住了曾近荣的手,将他从邢才情身边拽了开来,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朋友,大庭广众的,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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