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向一边正在调息的男子,她先是微微一震。手中下意识地捏了一根针,眼神却是盯向男子的咽喉。
立即杀了他!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更是上帝的安排。否则,一旦等他调息完毕,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不能杀他!一开始他就没有动杀机,而之前自己突破时差点崩溃亡命,又是他出手相救。这是恩人,不是仇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她脑海争斗着……又过了数分钟,刺客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收起针来到男子的身边,仔细凝视着他。
真是一个相当英挺的东方美男子!她暗赞一声,随手看到他脚下的黑色面纱。那是自己的,模糊的记忆当中,是被他扯走了。
她正要伸手去拿面纱,募地,另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上面。吓得她一哆嗦,身体猛地后退了几步。
“呵呵,这小小的面纱哪能当衣服用?”夏航的眸子闪了闪,笑道。
她一听这话,脸色腾地羞红一片,仿佛这才想起自己只是三点式面对着男子。
“给你,先凑合穿上吧。毕竟是秋天了,夜里凉,再说这儿又不是海边。”夏航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身男式服装,递给那女刺客。
她犹豫了一下。没想到这男人还挺细心,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貌似还是多年前从父母身上感受过。另外,这家伙还有些幽默呢。于是她接过衣服,小声道:
“在我们那边,即便是秋天,也常有人穿着比基尼在外面晒太阳。”
“你们是哪一边?刚才是不是想趁我调息时扎上一针?”夏航淡淡地道。
正在穿衣的女刺客闻言一僵,随即在心中不断地暗自庆幸。幸亏没有出手,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实解释道:
“对不起。开始我是准备那样做,但一想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恶意。最关键的是,你在紧急时刻救了我。所以,我针侠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
说到最后,她抬起头盯着夏航,眸子中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针侠?就因为你习惯使用毒针,所以自封为针侠?”夏航一听,陡然间想起了镖客。难道他俩真的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是的,玩针是我行走世界的看家本领。但现在我知道,你更是玩针的高手。”
“可针侠这名真难听,再者侠之一字,与你这身份也有些相背。这样吧,我就叫你珍如何?是珍宝的珍,也是华夏女性过去常用的字之一。”
“珍?嗯……很好听的样子。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叫珍妮。”
“那一听就是外国名。说吧,你到底从哪里来?你知不知道镖客?”
“我当然知道他,他是四十八号,我是二十八号。因为他任务失败,所以我来了。我们都来自欧洲,我是西国人。”
“哦,原来是西国人。你的华夏语说的比他好得多,看你相貌也与西方人有所区别。是不是你的祖籍与华夏有关?”
“你的眼光很厉害!没错,我的奶奶就是华夏人。但这是我第一次来华夏,没想到也没完成任务。”
珍说到这里,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能有一次意外的突破,并为此结识眼前这位神秘高人,用句华夏语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对了,镖客是你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家女子的守护者?”珍似乎此时才想起夏航问及的镖客一事,遂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与你们一样的杀手?要是这样,之前我还会救你吗?”夏航一听,也是一连串的反问。顿了片刻,他又淡淡地说道:
“至于做那女子的守护者,我想……她目前还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缺乏打动我的理由。”
珍听着他的回答,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她是似懂非懂。可她哪里知道这一对男女居然是娃娃亲,否则只会感叹自己运气太差。
“你今晚也见识了那三个护卫的水平,你觉得以镖客的实力还想成功?我只是在远离林家的地方,凑巧闻到了血腥味。”夏航继续淡淡地解释道,“他受了伤,所以我找到了他。”
“当我问他去刺杀什么人,以及来自什么组织时,他开始是死活不说。”
“我与他不同。这些我都会告诉你。我们来自……”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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