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策和陈景山彼此对视苦笑,前者刚要说话,夏航却悠悠开口道:“看来还不算严重,至少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言毕,他踏步向前一把掀开了被子。没有了遮挡的陈新,只好哆哆嗦嗦地缩到了床榻的一角。低头抱胸,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样。
“陈新,你知道我是谁对吧?”夏航盯着他,语气淡淡。
陈新闻言,浑身猛一颤抖。然后抬起头快速看了看夏航,接着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夏航追问道。
陈新眉毛一拧,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但最终他只是摇头,一脸的茫然之色。
他的情形,果真跟陈景山事前描述的一样。治疗这种短暂性的失忆,夏航早就想好了方案——用黑针。
失忆并非气血失衡所致。尤其是他这类临时性的部分失忆,基本都是因为神经和意识突然受到极度的打击之后导致。
这种人,优越感一向不错,受到的挫折偏少,故而一旦遭遇精神和身体上的重创,极易导致意识受损,甚至是精神错乱。
严重者,则会出现陈新这样的短暂失忆。其实当时夏航并没有使用暴力,即便被踹飞也在空中接下了他。更多的还是他自身的承压能力太差,又当着那么多人,从而精神崩溃。
而黑针恰为魂针,对这种意识上的奇特病症最为有效。这种优势是中医所独有的,只是要求施针者必须有着强大的元气。
“夏神医,就在这儿给小新治疗吧?”陈涵策想了想,在一旁小声问道。
这不废话么?莫非你还想带着这混蛋到一个更高级的房间去诊治吗?所以夏航没有理他,直接掏出了那根黑针。
一看到这根长长的带着森冷之光的黑针,陈氏三人都有些紧张。陈新眼中更是露出骇异之光,人下意识地再往后缩了缩。
“你如果再后退,这病就别治了。”夏航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寒冷的味道。
“陈新,夏神医来给你治疗来了。你就老实一些,多配合神医。”陈景山心中一软,小声提醒道。
见夏航阴着脸没有动作,陈景山赶紧挤出一抹笑容,又客客气气地对夏航道:“夏神医,请你别跟他计较,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来,算是我求你了!”
说完,看神医还是无动于衷,陈景山身形一动,竟然欲作下跪之势。
“咳咳……”陈涵策看儿子如此低三下四,遂故意一清嗓子,然后正色道:“夏神医,请你放心治疗好了,我们在一旁绝不再插话!”
哼,夏航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手一扬。一道光芒闪过,随即陈新就跟一具木偶般僵坐在那儿不再动。
自然是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他的穴位。因为夏航压根不相信这个混蛋,一会儿施展黑针时肯定不会配合。
这一幕令陈家父子神色一僵。陈景山还以为夏航在惩治儿子,一急正要开口询问,陈涵策赶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子刚刚保证不再插话,你一张口不是打我这张老脸吗?
“从这一刻起,不得有任何人打扰!”夏航盯着二人,语气严肃。随后不再理会周边的一切,运起黑针开始为陈新治疗。
随即陈氏父子只看到夏航一双灵巧的手在陈新身上来回移动,感觉就好像在给他施展气功一般。特别是陈景山,由于功力太弱根本看不到黑针在哪儿,只好瞪大了一双眼睛傻傻地盯着。
失忆,究其根源还是大脑的语言中枢受损。所以,到后来夏航更多的施展仍集中在头部。他要唤醒的,正是那些因损伤而沉睡的神经细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倏地,傻盯了半天也不知所云的陈景山,猛然看到夏神医的额头上渐渐有汗珠渗出。他看了一眼父亲,然后悄然退出屋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
夏航的手在空中一挽,黑针随即消失不见。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想给这混蛋治疗倒也耗去了自己两三成的功力。
他刚要到一边坐下歇息,守在门口的陈景山手一挥。只见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款款走到夏航面前,然后举起手里的托盘。
托盘分左右两格,一边放着一条温热的毛巾。另一边,则是一杯还带着淡淡香气的茶水。
“夏神医辛苦了,请用茶!”女子轻声道。
不用说,这些就是陈景山方才安排好的。夏航抬头看了他一眼,遂拿起毛巾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又端起茶水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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