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不是感慨的时候。”问传挺轻声自语,举目四望,空旷的原野,没有一丝的遮挡物。“却不是好的修炼场地。”远方隐约能够看见起伏的山脉,心中欢喜,双脚错动,身体挤入空间,再次出现时,已是三丈开外。
望山跑死马,这里没马,却也差将人累死。天地即将陷入黑暗时刻,终于来到山脚,确切的是一处山崖上。这山崖,临水背阳,地势不高。壁立千仞,劲风涤荡。
此处,无水无石无树,千百年间,又或者千万年间,被风雨无情打磨侵蚀的崖面上,斑斑驳驳,放眼望去,一脉荒凉,只在一些细微的山缝间,有着零星的草缀,这才增添一雅致。
那草,全无半姿态,毫无形象地贴在地上,恍若石苔,便连那草色,也是介于灰黑之间的幽深之色,恍惚间似在无言地诉着此地的苍凉与寂寞,和一般荒野之间的盎然生机,截然不同。
一个人,站在崖上,放眼望去,天低野旷。站到这里,感受到的,会是苍凉还是渺呢?是“泰山临绝,一览众山”的豪迈,还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一时间,问传挺的意识,有许多东西在酝酿。强行打断自身的思绪,这些留待后面去发酵,去酝酿,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四处寻觅,却是没有容身的好地方。
左手扒着突出的岩石,身体悬在半空,右手长刀晃动间,狠狠劈在了崖壁上,这是整个悬崖的中间位置,上不接天,下不连地,选在中间,却是最安全的。
岩石扑棱棱的下落,细微的岩粉随着风在飞舞,也幸好,风雨无情侵蚀的崖面,满是风化的痕迹,破除一层风化层,露出色鲜艳美丽的绿色花岗岩,漂亮的斑状花纹,让人迷醉。
对如此美丽的天地造物,问传挺无动于衷,手中刀不住的劈砍,一个浅浅的凹穴形成,嘡啷一声,锯齿状的长刀断裂,无奈的撇弃断刀,从腰间抽出黝黑的剔骨刀,继续着重复的劈砍作业。
将碎石从洞口推出,问传挺长长的舒了口气,此时天色已经全暗,天上的星星不时眨着眼睛,好似顽皮的孩子。夜是如此的幽静清凉,时刻忙碌的他,一时被这美景所陶醉,身体再次虚幻,融入天地中,用另一个视觉,细细的观察的世界,天地如此之近,探手可触天,伸腿可接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脑海中不觉出现这首诗,也许这首诗才能描述他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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