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山道:“大师只管放心,我与柯兄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之际,五人已入了山谷,就觉得迎面一股强大的潜流涌来,郑三娘首当其冲,身子一偏,就要被吹离阵法了。
秦忘舒刚想出手相助,还是凌柯二人手快,一人拂动大袖,一人闪电出手,将郑三娘拉将回来。幻宇急忙变换阵法,替了郑三娘的位置,那谷中强风吹来,吹得他身上的僧袍猎猎飞舞,“嗤“地一声,就将他的僧袍一角吹破了。
众人皆是惊惶,这谷中强风怎地这般厉害。
这时幻宇口中高颂佛号,身上闪动青光,头顶青石钵盂亦是光芒大盛,上下两团青光浑然一体,此阵好似自成一域,阵中诸人顿时就听不到山风呼啸了。
凌度山赞道:“大师好手段!他日定能修成佛光,普惠众生。”
幻宇虽对他绝无好感,但听到此人称赞,也只好合什道:“施主谬赞了。”
这时又有一股阴风袭来,幻宇以一人之力,急急转动阵法,众人也随着幻宇御阵之术在风中左闪右晃,此阵好似万顷波涛中的一叶小舟,在阵阵阴风夹缝处苦苦穿行,此间风险,足可比过在暴风雨中行舟了。
阵中诸人这时便是有杀父之仇,此刻也只能暂时抛却恩怨,同舟共济,那阵法一旦少去一人,立时就被会被阴风吹散,也不知会被送到何处所在了。
眼瞧着前面阴风一阵紧似一阵,郑三娘忍不住叫道:“幸好止水不在这里。”
凌度山笑道:“我先前哪里说错了,止心贤侄女可犯不上赴这风险。”
秦忘舒暗忖道:“止水与盗幽在一处,倒也不必担心,就怕这二人鼓勇入山,那可糟糕之极。”
然而他先前在盗幽被卷进阴风之时,就曾数次传讯,然而一直未曾接到讯息。
想来盗幽身在阴风中时,就好比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又怎能听到自己传讯之声?虽知谷外阴风甚弱,盗幽八九无事,可秦忘舒还是担心不已。
不过此刻谷中阴风极强,秦忘舒自身安危亦在莫测之中,只好打点精神,先熬过这场难关再说。
凌度山道:“柯兄,若想平安过这风口,不可全仗大师一人。“说罢将大袖一拂,一道强大的暗流向阵外送去,与那阵外阴风撞到一处,虽不能稍减阴风威能,却可借风力反弹,令阵法远避阴风。
柯猿飞道:“正该如此。“就手中法剑悬在头顶,手中掐诀施印,法剑之上也旋起阵阵罡风,与那阴风对撞。
二人各自施法,就好似行舟时划动桨楫一般,那阵法得了二人相助,飞得更是快了。
这座山谷极是深幽狭长,阵法虽避过了谷口阴风,但前途漫漫,也不知要遭遇多大风险。
秦忘舒暗道:“云天轻选这处所在安置负心,倒有也她的道理,否则负心无论在哪一处,都会被人轻易寻到了。”
瞧如今这情形,秦忘舒既盼能尽快找到许负心,好及时救她逃出险地,可扪心自问,放着山中来了许多大能修士,自己又有多大把握抢先寻到许负心?
便是寻到了,许负心目前已是众矢之的,天下何处才能将其安置?秦忘舒辗转想来,竟无一策。
便在这时,阵法忽地停止向前,众人向四周探去,竟是一丝风力也无,难不成竟是安然度过危机?可瞧着前方山谷漫长,想来也没这么容易。
忽听“嗤“地一声,秦忘舒猛地感到一道锐风扑面而来,他本能地将身一避,却还是避不过,左臂被那锐风扫过,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而胸口衣袍亦被割开一线,幸好身上穿了件银鳞胸甲,倒没伤到皮肉。
众人见他无端受伤,皆是目瞪口呆,幻宇喝道:“这是乱刃风,大伙儿速速施法抵御。”
众人慌忙各自施展御体法术法宝,来御锐风,秦忘舒亦将一道土盾祭在身前。
此时锐风大作,空中好似多出了千刀万剑,只管向阵中五人袭来,秦忘舒的土盾只挡了数刀,就哄然一散。等他再祭土盾时,身上已多了数道口子了。
幻宇虽拼命驱动阵法向前行去,但越往前去,乱刃风越是厉害,别说秦忘舒全身浴血,凌柯二人也同样挨了数道风刃。郑三娘头发却割去一块,面上亦多了两道口子,鲜血流将下来,更显得目目狰狞。
众人心中只叫个苦,若这般下去,又怎能撑得过去。
忽听幻宇闷呵一声,想来也是中了风刀,原来连幻宇的周身法光也抵不过乱刃风了。若是幻宇有失,众人只怕都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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