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声轻笑道:“红拂师叔,天轻那点心思,岂能瞒得过你?天轻本事再大,也斗不过师叔的一根手指。”
红拂子面色一变,怒喝道:“臭丫头,好大的胆子!此番看你往哪里逃!“身子如轻烟似霞,已飘到百丈开外去。玉手轻弹处,落花纷纷。
秦忘舒知道红拂子的厉害,那红花逢山石碎,遇水断流,以云天轻的境界修为,又怎能承得住一朵红花的威能。
就见红花飘落之处,将半边山坡也削将下来,但其中又怎有半丝人影。
红拂子不由一怔,自己听得明白,云天轻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又怎能打她不着?
却听数百丈处又传来一声道:“师叔莫怪,实因师叔法力高强,怒气冲天,天轻待罪之身不敢露面,就怕师叔见了天轻,更是恼怒。”
红拂子这次不再贸然出手,冷笑道:“你那些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买弄,好好地现身出来,我给你个全尸,若是不然,莫怪我出手无情。”
云天轻一声叹息,道:“天轻修这销魂手虽有违宗规,师叔难道却忘了往日情谊。“听她的声音,竟是去得更远了。
秦忘舒见红拂子向云天轻动手,自是心惊胆战,生怕红拂子一个错手,就将云天轻杀了。云天轻虽是灵慧,可论真实修为,也未必就强过自己了,又怎是红拂子的对手。
他明知云天轻是此事的主谋,心中却居然替她担心起来,秦忘舒不由暗暗苦笑,那销魂手的余毒,不知何日才能驱除干净了。
幻宇细听这声音,虽然其音来自有方,却是飘忽不定,与寻常话音有异,便道:“仙子,以小僧瞧来,这位云施主是借法宝传音,其身或在极远处了,瞧她的行径,像是要将我将引到远处去,仙子不可不防。”
红拂子道:“我此行就是了为她而来,难道明知她就在左近,却要让我呆在这里不动?”她本来也算修养不俗,可听到云天轻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细细想来,这也是爱之深则责之切了。
向元高见红拂仙子恼怒异常,一心只想替佳人分忧,消去她胸中怒火,他苦思冥想片刻,忽地道:“仙子,我瞧这云天轻的举动,倒像是引我等远离这处石塔,莫非这石塔之中,竟藏着偌大的秘密?”
红拂子神色一喜,道:“你说是,许负心极可能被关在这石塔之中?”
向元高道:“不错,若这石塔果然是空间法宝,自然是绝佳的藏身所在。云天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我等现身石塔之前时急急现身……”
红拂子不等他说完,立时道:“元道友,你说的不错,这臭丫头是怕我等识破了她的阴谋,这才急急现身,要引我去别处,哈哈哈,这次还怕斗不倒她。”身子只一纵,就来到石塔面前,正想举步入塔,却被向元高伸臂挡住。
红拂子眉头一皱,道:“向道友,你这又是何意?”
向元高正色道:“此塔危机四伏,元高怎能让仙子冒险,若非得有所牺牲而能令天下安,请从元高始。”
红拂子瞧他一脸郑重,更是正气凛然,心中油然而生敬重之意。先前是觉得此人性情婆婆妈妈,竟有三分轻视,此刻想来,好不羞愧。
就见向元高整了整衣冠,将法剑横于胸前,就大踏步向石塔之中走去。
红拂子饶是芳心似铁,此刻也有几分感动,低声叫道:“元高,元高!”
向元高走到塔前,忽地转头一笑,倒也有几分潇洒从容,再一转身,便走进石塔,身子立时就瞧不见了。
秦忘舒道:“怎能让向前辈冒险,既是一路同来的,自然也该同生共死。“他刚想抢步入塔,却见面前一道身影一晃,早他一步掠进石塔中去,正是幻宇。
这时远处又传来云天轻的惊呼声:“师叔此刻虽有杀我之意,天轻只念着旧日师叔对我的好处。师叔,师叔,此塔万万进不得的。”
红拂子本来尚且犹豫,听了这话,反倒拿定了主意,她心中想得明白,那云天轻与自己恩断情绝,又怎会存着半点好心,她既说此塔进不得,那么就算有千万人阻在面前,她也非要进这石塔不可。身子只一纵,也抢进塔中。
秦忘舒紧走慢赶,却反倒迟了半步,他正想拾步入塔,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一道强大的潜流就向后背涌来,秦忘舒手挥银锤就向后一击,身后压力顿失。
秦忘舒急忙转过身来,只见面前出现一只巨猿,身高足有三丈,体壮如山。但最蹊跷之处,是这巨猿的一对眼珠子闪着红光,瞧来极是熟悉。
秦忘舒脱口叫道:“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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