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流水引路,缝隙之中亦不时地有修士残留的灵息,因此秦忘舒前去的方向绝不会错了。而禅识之中,则不停地那只野人的身影出没。原来此处坚冰山石虽有摭挡灵识之效,可这山中裂缝无数,禅识又是无孔不入,因此野人哪里能逃得掉。
也不知行了多久,忽觉面前一阔,原来已身处一处洞穴之中。这洞穴方圆约有十余丈,虽深在山腹之中,却是光线明亮。原来有座石台上放着块拳大的赤玉,赤玉前三尺处,有石镜一面,那赤玉被石镜照来,竟是红光大盛,照得洞壁皆赤。
秦忘舒恍然大悟,原来雪谷外瞧来红光万丈,竟是有人刻意安排,雪人以此设伏,是要引来凡间修士聚而歼之不成?
忽听传来一声轻笑,来人低声道:“忘舒哥哥,你来的好快。”
秦忘舒知道是云天轻在此,不由大喜,道:“原来你抢先一步到此。”
一道身影闪来,洞穴之中已多了个人,正是云天轻。却见云天轻已没了黑布蒙面,倾国之貌被这洞中赤光映照,自然增色不少。
云天轻道:“我见这雪谷赤光万道,必有缘故,这才入山来探,原来这里有许多洞穴置着赤玉石镜,诱人前来。”
秦忘舒道:“野人向来潜藏不出,怎地又设这圈套诱人前来?这岂不是公然昭告天下,野人便在此处吗?”
云天轻道:“在我想来,共工既然现世,野人心中自然便生感应,这赤玉映山,或许就是野人与共工联络的信号了,既然此处赤玉陈设依旧,可见共工并未来此。”
秦忘舒点头赞道:“野人的心思,怎能逃过你的眼睛。”
云天轻“扑嗤”笑道:“这次见面怎地就改了性?整日的甜言蜜语,让人欢喜。”
秦忘舒道:“说的皆是实情,何来的甜言蜜语?”
云天轻低声浅笑,显得心情甚佳,又道:“忘舒哥哥随我来,这里有处洞穴,刻着许多符文,我也瞧不明白。”
秦忘舒道:“你若瞧不明白,我更加不懂了。”
云天轻道:“忘舒哥哥何必谦逊,你如今魔禅双修,可是真正的不得了,若论修为玄承,早就超过我了。”
秦忘舒听到这话,却是一惊,自己一直动用无相魔诀隐气慝息,怎地就被云天轻瞧出来了?忽地想起,云天轻就算瞧不出自己修为的底细,但罗援又是何人,自己的修为定是瞒不过他了。
见秦忘舒神色惊讶,云天轻道:“有件事正要相告,你可知道罗大修是何来历?”
秦忘舒道:“有人说他的碧玉岛中人,碧玉岛是御魔的前沿,罗大修既来自此处,自然修为极高。”
云天轻道:“此话只猜对了一半,其实罗大修真正的来历,却是魔域中人。”
秦忘舒吃惊不小,道:“罗大修既是魔修?怎地他全身正气凛然,瞧不出一丝魔息,且魔域修士,又怎能助凡界修士御魔?”
云天轻道:“魔域原有新法旧法之分,那修了新法的修士,其实已与仙修之士区别不大了,只可惜新法虽好,却被大半魔修视为异类。因此新法修士与仙修之士自可携起手来。然而这新法虽好,若论修行的速度,怎比不上旧法,因此魔域之中,新法魔修形势笈笈可危。”
秦忘舒道:“若是新法魔修不敌旧法魔修,一旦旧法修士一统魔域,是否就是浩劫来临之时。”
云天轻面色沉重,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二人已来到另一处洞穴之中,这洞中亦有赤玉石镜,但除此之外,其中一面石壁甚是光滑,上面刻着许多符文,秦忘舒瞧了几眼,竟能辩出大半来。
原来他先前动用搜寻术探过野人元魂,对野人的文字符文不知不觉之中,已是略知一二,故而瞧着壁上符文,就觉得分外眼熟了。
云天轻见秦忘舒沉默不语,但目中精光闪烁,神色甚是欢喜,知道他必是识得了。
便道:“忘舒哥哥,这壁上符文究竟是何种功法?”
秦忘舒也不答话,忽地微微一笑,伸手向石壁上按去,就见他的一只手掌已没入石壁之中,但石壁上却无丝毫裂纹。云天轻惊喜不已,道:“土行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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