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苦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趁火打劫的主意。”那云天轻万般皆好,唯有这纵性妄为,无法无天的性子,却让人哭笑不得。
云天轻吃吃笑道:“秦哥哥,你又小瞧我了,趁火打劫的勾当,我虽是做过几回,但毕竟不是正道。摭莫山地府藏宝数千,本是不敢示人,只可惜魔使一至,魔域之中便没有秘密了。”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索魔已知摭莫仙府在此,此番前来,是有夺宝之心了。”
云天轻道:“等闲法宝,索魔怎会瞧在眼中,定是因这摭莫仙府非同小可,才惹得索魔垂涎,我也是得了这消息,这才进山劝谏。绝不能让此宝落于索魔之手。”
秦忘舒此时明白云天轻用意,道:“摭莫王若想护住数万部众,只好忍痛割爱,那索魔既然垂涎此宝,那是万万保不住了。”
云天轻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摭莫王若想保全数万魔众性命,这仙府万万不能藏于山中,否则定是后患无穷,就算此番打退索魔大军,不消数日,索魔又会卷土重来。”
秦忘舒道:“若让他将此宝献于索魔,摭莫王必不甘心,倒不如让你收着,也好祸水东引,那索魔自然只来找你算账。”
云天轻眨了眨眼睛,道:“替人受过,委实难当,摭莫王便是有意,我也得好好思商,未必就肯呢。”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的确该好好思量,那索魔大军无数,真要想替人受过,却也是无福消受。”
云天轻佯装苦恼,嗔道:“秦哥哥,我究竟该当如何,你可要替我拿个主意。”
秦忘舒道:“若你我携宝而去,那索魔大军定是紧追不舍,若无破敌之策,此宝的确不便接受。”
云天轻笑道:“幸好索魔与柯修罗不在此处,若是计划周祥,倒也有三分胜机。”
秦忘舒双目一亮,道:“是了,儒墨二圣已入魔域,索魔与柯修罗自然要分心对付,怎能顾及到这里。这么说来,此战倒也有几分把握。”
云天轻道:“迦罗之意,亦是要趁索魔大军无首,予以沉痛一击,也好一挫两魔威风,只是今日领兵者,乃是索魔座下两大魔皇,此二魔亦是御兵多年,就算没有索魔在此,军心亦是不乱。而我清流部众毕竟势小,实不敢轻举妄动。”
秦忘舒蓦地想起当年林天弃旧事,不由的热血沸腾起来,他立起身来,道:“天轻,我心中有个主意。”
云天轻断然道:“此举极是冒险,绝不可为。”
秦忘舒暗叹云天轻灵慧知人,自己往往只说了半句话,天轻便已明白,所谓红粉知己,不过如此。
他道:“我修无相魔诀,可以泯然于魔众之中,更可假扮青暝子,以献宝为名,定能得见两大魔皇,到时猝然一击,怎样也有五成把握,只要两魔皇或死或伤,索魔军心必乱,到时清流放手一击,此战必胜无疑。”
云天轻面色一喜,沉吟道:“若此计得售,的确是取胜之法。”
她向来果决,不光当初柯修罗对她言听计从,迦罗亦对她极为看重,因此在魔域虽是无名无份无职,却时时掌控大权,百万魔众常在她的调遣之中。
今日此战,本也该一言而决,但此事毕竟牵涉到秦忘舒的性命,一时间哪能轻下决断。
忽听得山外鼓声如雷,杀声震天,云天轻奇道:“青暝子的死讯,不可能这么快外泄,索魔大军怎地就忍不得了。”
秦忘舒动用禅识,向山下望去,只见山外魔众缓缓转动,似有外移之像,他点了点头道:“定是三位儒修计策奏效,索魔大军已被引向山外去了。”
云天轻喜道:“我只当你孤身前来,原来是邀了儒门大修来此,如此说来,儒修扰乱于外,秦大哥施计于中,那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秦忘舒道:“趁着青暝子死讯尚未传开,正好用计,那魔使神通广大,魔域种种未必就能瞒得过他,一旦他获知青暝子身死。索魔收纳摭莫山部众不成,只好强行逼降了。”
云天轻立下决断,道:“好,我便陪着大哥身入魔军大营,去走这一遭。”
秦忘舒愕然道:“怎能让你陪我去?我就算斩了魔皇,那清流大军也要你指挥不可。天轻,唯有你我里应外合,我才能心中安定,若是换了别人,我怕是放心不下。”
云天轻心中好生为难,若让秦忘舒孤身前去,自己怎能放心得下,但秦忘舒一旦得手,就算魔军军心大乱,秦忘舒也必然将陷于重重包围之中,那时就需要清流立时进攻,方能救秦忘舒于水火。
而行军进攻大计,若是委于他人之手,云天轻同样是无法安心。
只盼此身分两半,既陪檀郎亦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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