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修士道:“也只能如此。”
将大袖拂去,此修面前黄沙果然尽被拂去,身周数里之中,不见一粒黄沙。
按理这手段已是高明之极,但二人的步法,皆是一步万里的,数里黄沙被拂去,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怎堪大用?
正因这黄沙阻路,白袍修士不得不慢了下去,秦忘舒隐身于黄沙大阵之中,总算能稍稍喘口气了。
青袍修士扬声道:“鬼谷子,我苏氏弟子要建功立业,却碍你何事,莫非你等与那九渊修士竟是一伙的?”
鬼谷子在沙中应道:“苏道友,世尊分魂之事,自有相关大能处置,苏道友何必越俎代庖。”
白袍修士道:“哥哥,你听听,这话说的可不可恼?原来这天下大事,只容他等处置,不容他人插手。我苏氏在他人眼中,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青袍修士冷笑道:“这是他人之天下,自然是他人任性胡为,我等动辄得咎。弱肉强食,自古而然,又何必去讲什么道理。”
此修将身一晃,已冲进黄沙大漠之中,却将手中琉璃灯高高祭起,那灯光照耀之处,黄沙难侵,就此迅疾开出一条路来,直奔鬼谷子而去。
这青袍修士手段高强,眼力毒辣,自然立时瞧出鬼谷子才是此战的关键,鬼谷子不除,黄沙大阵如何能破解,此阵不破,又怎能擒住秦忘舒?
刚才青袍修士引那鬼谷子说话,便是要确定鬼谷子的方向,此刻恃灯来扑,果然是气势汹汹 ,不可一世。
然而扑到鬼谷子刚才发声之处,唯有四周黄沙滚滚,摭天弊目,哪里能瞧见鬼谷子的身形。
鬼谷子声音又起,道:“苏道友,我布此阵原是好意,你等若诛杀了九渊修士,实于世尊令名有损,说他世尊不得容人,你等若果为世尊着想,还请三思。”
青袍修士喝道:“一派胡言,留着那青袍修士性命,遗祸无穷,世尊行事向来果决,又岂是沽名钓誉之徒。”
双方理念有差,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到一处去了。青袍修士再次循声扑去,哪知又是落空。
青袍修士倒也不急,索性立在黄沙之中,动用灵识来探鬼谷子身形,那边白袍修士虽是极力拂袖分沙,但若想真正追上秦忘舒也是极难了。
鬼谷子又道:“苏道友,你苏氏弟子虽众,但三路皆有阻碍,如今灵幽禅师亲去天外,与那无参禅师一道,自然能说得九渊修士遁身佛门,你等又何必多事,搅了这场因果。”
青袍修士只是冷笑罢了,忽地喝道:“还次还能让你逃掉?”头顶琉璃灯大放光华,已然罩住一人。秦忘舒有透沙罩加持,黄沙之中也能视物,瞧见那灯下所罩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是竟是林天弃。
看来青袍修士深知鬼谷子手段高明,这黄沙大阵又是鬼谷子亲自布施,想在这阵中寻到鬼谷子,那是极难了,而秦忘舒凌虚步法高明,也难一蹴而就,就只好将林天弃当个垫背了。
那琉璃灯光好不厉害,林天弃被灯光罩住,一时间双目似闭还睁,已然是浑浑噩噩,不知生死了。
只听青袍修士喝道:“鬼谷子,你等素来自高自大,说什么心性慈悲,把持天下正道,今日正要试你,你敢现身见我不曾,若是不然,在下杀人如翻掌,立时取了这修士性命。”
此言一出,鬼谷子顿时默默无言。
青袍修士哈哈大笑道:“我当你等如何舍已为人,心怀苍生,只被我手段略略一试,可就试出真章来。原来到了生死关头,世人皆是一般。”
白袍修士冷笑道:“哥哥这招最是打脸,看他等日后还敢说什么心心慈悲,只为苍生。
青袍修士道:“鬼谷子,我只给你三息时间,三息之中,你若不现身,我立时取了这修士性命。”
青袍修士话音未落,只听一人道:“两位大修,你等只与我有仇,与这位道友有何怨仇,秦某不才,愿以身换友。”
此言一出,苏氏二修皆是愕然,白袍修士恼羞成怒,叫道:“今日偏不让你如意。”将手中玉如意祭起,那法宝落将下去,沉重如山,扑地一声,就将林天弃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秦忘舒大叫道:“怎敢伤我好友。”一道身影舍身冲出黄沙,然而身影刚刚现出,琉璃灯猛然转向,就向秦忘舒身上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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