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私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窗外直射在他的脸上了。可是有一个人比他醒得还迟,
那就是沈寒竹。
阎无私下床,伸了伸腰,道:“起床了,小兄弟。”
沈寒竹没动。
阎无私又道:“我知道你醒了,你再不起来,那我先走了,把你一个人落在这里了。”
沈寒竹还是没有动。
阎无私道:“知道‘江南柳’有一家叫‘十里飘香’的豆浆店吗?人都说没吃过那家的豆浆,就没到过江南名镇‘江南柳’。要是去迟了,恐怕就吃不到了。”
沈寒竹马上起身,出门而去,走得比阎无私快得多。
男人有时候可以不洗脸,真的!
“十里飘香”豆浆店其实店面很小,但它为什么名气这么大已经无从考证。
阎无私和沈寒竹被挤在一个角落里肩挨着肩坐着。两人的面前各自放着一碗豆浆,碗很大,豆浆很满,冒出来的热气直窜鼻孔。
阎无私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而沈寒竹却一直没动那只碗。
阎无私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喝?你怕烫?”
沈寒竹摇了摇头。
阎无私又问道:“你不想喝豆浆?”
沈寒竹点了点头。
阎无私奇怪地道:“你不想喝豆浆,那你刚才走那么快干什么?”
沈寒竹道:“我怕错过好戏。”
阎无私拍了一下沈寒竹的肩道:“你知道这里会有好戏?”
沈寒竹点了一下头道:“是的!因为昨天晚上你等我睡下后又出去了,天亮时才回来。我知道你肯定是去公干了,而且你一定打探好了消息。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这么一个地点。无论你说哪个地点,我都会迫不及待地赶去,这跟爱不爱吃什么东西无关。”
沈寒竹的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一个七旬老者,紧跟在老者身后的,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身翠绿衣服,把发辫梳成圆环状,眼睛水灵水灵的,长得那是相当清秀动人。那老者领着小姑娘找了两个位置坐下,要了两碗豆浆。
阎无私轻声地对沈寒竹道:“那个老者就是‘锦屏山庄’庄主秦伟聪的父亲秦世豪,而那小姑娘想必就是秦伟聪的女儿了。”
沈寒竹抬眼望去,正好那小姑娘也望眼过来,两人双眼正好对上,小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沈寒竹微微一笑,沈寒竹不禁脸一红,赶紧把视线转开。
“茵茵快点喝,喝完了我们还要赶路。”秦世豪道。
沈寒竹心里嘀咕,原来这小姑娘名字叫茵茵。
但听秦茵茵撒娇地道:“爷爷,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了,你说明天就到了,我们今天休息一下好了。茵茵都累坏了。”
秦世豪爱怜地看了一眼孙女,道:“爷爷也知道茵茵累了,但是你爹的事情刻不容缓,茵茵就坚持一下了。”
秦茵茵一想起爹,不禁眼圈一红,“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这时墙角边上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喝叫声:“哪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在这里哭哭啼啼?死爹了还是死娘了?”
另一个更加刺耳的声音响起:“哥,人家在找死呢。”
话音刚落,一只盛满豆浆的蓝边碗冒着热气径直地朝秦茵茵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她的头上。
秦世豪眼疾手快,一伸手拍在了那碗边沿上,碗像陀螺一样在空中旋转着落下,稳稳地掉在了桌子上,而豆浆丝毫未见渗出。
有好事者开始鼓掌喝彩。
阎无私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世豪这下麻烦了。
果然,秦世豪的身前出现了两个人,一看到这两个人,连沈寒竹都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身着黑衣,一个身着白衣,头上都戴着无常帽。要是这样的装扮在晚上出现,不被吓出病来才怪。
阎无么低声对沈寒竹说:“这两个人江湖中人称‘刁氏双鬼’,是一对孪生兄弟,因为常年穿着无常衣服,所以人家都叫他们白无常,黑无常,真正的名字,早已没人记得了。江湖中有传言,宁可碰到真鬼,也不要碰到‘刁氏双鬼’。可见这两兄弟有多难缠!”
秦世豪是个老江湖,阅历自然很广,一看到出来的是“刁氏双鬼”,忙抱拳道:“原来是‘刁氏双雄’,失敬失敬!老夫‘锦屏山庄’秦世豪,方才教育孙女,不知两位在此用餐,多有打扰,还望多多包涵!”
沈寒竹心道:这番话讲得果然漂亮,还故意把“刁氏双鬼”说成了“刁氏双雄”,给足了对方面子,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毕竟“锦屏山庄”在江湖也算是响当当的,真正敢得罪的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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