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定查清楚。”沉香和黛玉是同仇敌忾,一握拳走了。
弘云的信其实就是个便笺,告诉他晚上回家。等兆佳氏在外头吃完酒宴回来,才知道儿子回了,可惜天色已晚,过来给她请了安,总不可能再留他吃顿饭。只能悻悻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妇携手同去,没有半分办法。
“是不是有人惹了她,还是那几个生了什么事?”黛玉心情不好,加上怀着孕,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强颜欢笑几句,就说自己累了。
弘云便直接叫了白露过来,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露叹了口气,把下午的事说了出来,“主子怎么受得了,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她。”
“张家?”弘云眯了眼睛,“以后少奶奶的事,不许瞒着我。”
“是。”白露福礼,心想,真不让你知道的事,主子自会发话。既然她没说,就默认可以让你知道。
“睡着了?”弘云问完白露,便上了床,从背后搂住黛玉,在她耳边低语。
“没有,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黛玉深吸一口气,好在有怀孕当挡箭牌,心情不好,不需要理由。
“还想瞒着我,我都知道了,有气就要出,自己憋着怎么行。”
“这口气我自然要出。”黛玉想的很清楚,只要不和有兵权的,皇上忌讳的人家有什么关联,其他的时候,她尽可以当个刁蛮任性的世子福晋。
“给景玉塞十个八个美女怎么样?”弘云调侃道。
“呸,快给我住嘴,那可是我亲弟弟。”黛玉再气张氏,也不愿意景玉和张氏生出间隙来。毕竟在这个几乎不可能和离的社会,张氏这辈子都是景玉的正妻,就是死了,也是元配。
若真是夫妻离心,最倒霉的还是景玉。黛玉可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赶紧捂住弘云的嘴。
“那你想怎么样?”
“张氏是为了自己娘家才走这一趟的,那就让她的娘家不认这个女儿好了。”嫁了人的女儿去管娘家的事,黛玉不置可否,但是,为了娘家跑到夫家姐姐的家里搅风搅雨,就不能原谅了。
“这个主意好,交给为夫来办。”弘云听完黛玉的计划,笑的直打滚,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好笑的同时,绝对保证了效果。
第二天,皇上命内务府给张大人送了四位宫女,说是看他勤政,特意赏赐的。惊的张大人半响说不出话来,回去把夫人叫过来,细细问了一遍。张夫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本不想开口,最后被老爷激的没有法子,这才和盘托出。
张大人一听,顿时捶胸顿足,“你糊涂啊,做好他十年回不来的准备吧。”说完拂袖而去。
张夫人和张大人夫妻几十载,地位稳固,就算这几个宫女子恶心到了她,但也不是太过在意。但是儿子回不来,却真正吓到她了。
“这怎么可能,福晋亲口答应的。”张夫人追上去,要问个清楚。
“人家答应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张大人见夫人冥顽不灵,气的大声起来。
“说,说只要我们说动了世子福晋同意纳妾……”
“那我问你,世子福晋答应了吗?”张大人轻蔑的看着她,当婆婆的都没有办法让儿媳妇就范,就凭你们,凭什么?脸大吗?
“她,她……”自然是没有答应的,女儿当天就派人过来回了话,张夫人还怪女儿办事不力。
“你以为你得罪的是世子福晋?得罪世子福晋,她能让皇上下旨?”张大人实在不想再说了,干脆宿在了书房。
原来,是得罪了世子,张夫人明白了,可是现在明白,到底晚不晚呢?
很快,张大人的长子张嘉全调任,可惜不是调回金陵,而是去了更远,条件更差的地方,和调令同时送到的,还有四个宫女子,说是伺候张嘉全的起居。
张氏的大嫂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死活要带着儿女去和丈夫团圆。张夫人嘶吼一句,“穷乡僻壤的地方,儿子怎么读书上进,女儿怎么说婆家。”
好歹将儿媳妇的念头压了下来,可是张嘉全回金陵无望,已成了不争的事实。
林如海不动声色的看着张家频频出事,回到家只说了一句,“儿媳妇还没有消息吗?”
贾敏连夜挑了两个美貌的丫头去服侍景玉,重新给儿媳妇立起了规矩。
“原本呢,是觉得你家教甚好,规矩不规矩的,家里人少,也不用太过在意。但是现在一看,缺了规矩就没了方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
“是,儿媳妇谨记教诲。”张氏老实的福礼,心口发苦,不过是去大姑姐面前说了一句话,这话还没说出口,就惹来一连串的反应。从父亲到大哥,再到自己,几乎无一幸免。说不后悔是假的,可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最近,就连景玉都不爱搭理她了。
她一个新媳妇,连儿子都没有,已经得罪了婆家所有人。可是娘家呢,也没人念着她的好,还要怪她办事不力,想到这里,张氏心灰意冷。
贾敏冷眼看着她,心中恨极,敢情自己将心比心,对儿媳妇宽和大度,倒将她的性子养刁了,敢跑去黛玉面前说三道四。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提林家这边,王府的兆佳氏得知此事,气的脑仁都在疼。实在没想到,儿媳妇比她想像中的更固执。
倒是燕嬷嬷劝她,“福晋,少奶奶这肚子,都七八个月了,这时候,脾气古怪些,也是正常。与其现在逼的太紧,倒不如徐徐图之。”
意思就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现在逼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对世子交待。
“也好。”兆佳氏只得忍下这口气,打算来日方长。
可三个姑娘家怎么办,兆佳氏有些头痛。
“这件事福晋若是放心的话,交给老奴,容他们再住几日,送回去便罢。毕竟当初的理由,也是陪乌兰格格,现在乌兰格格要管家,自然就不用陪了。”
“礼单加厚一些。”兆佳氏无法,只得从钱财上补偿一二了。
“几位表小姐都是极明白事理的,一定懂得福晋的苦心。”燕嬷嬷应了声是,领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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