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之却摇摇头:“不,我家住在京都。警校毕业被分配到G城的。”说罢,深深地望了窝在鸟巢里躲懒的女人一眼。
一说到G城,他就想起与她初遇时的情形。当年只凭着一腔热血查案的他真是好险,如果当初她稍有不耐,自己大概已殉职了吧?
秦风微讶:“京都?那很远哦。订票了吗?坐飞机也得老半天!天哪,坐火车得二天一夜吧?”
尤其现在又是春运期间,一想到人踩人的场景心就悚了!还好,自己不用再跟人挤。
林剑之笑笑:“飞机票已经寄过来了!家人不让坐火车,说太费时间。”说起家人,眼里闪过些许暖意。他好久没回去了,连续两年值班,没法回去过年,家人早就嚷过不停。
秦风见他谈起家人时的神态,与自己兄妹当年一模一样,于是脸色和缓地问他:“你家人身体可好?父母健在吧?”她从未问过他的家境,所以不清楚底细。
见林剑之点头,秦风想了想,拿出一个能装10l水量的小瓶递给他。
“把这个给老人们混水喝下,祝愿他们健康平安。不过,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我听说,那些与我有仇的军方高官都在那边。”秦风叮嘱说。
林剑之神色平静地双手接过,“谢谢师父!我会谨慎的。对了,能告诉我是哪些高官吗?姓什么?”语气仿似不经意,低垂的眼帘却闪了闪。
秦风闭了闭眼,过了好久才说:“那是我的事!剑之,我之所以收你为徒,纯粹不想国家失去一个人才而已,并不想让你们帮我做什么,更不想立帮立派。你只需像个常人那样好好生活就足够了,我不希望你掺和到里边去。不过,你也要记得,对任何人都不能尽信,凡事留一手,给自己留条后路。知道吗?”
听了她的话,林剑之静默了好一会儿。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那样我也好提前对他们有防范不是吗?而且,师有事弟子服其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林剑之说。
“可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你们掺和,尤其是你,你太正直,做事讲求光明磊落,可我不大喜欢这种方式。”秦风直白地说,“就像你和小宝日后的人生,我们也不会掺和一样。我教你学,然后咱们各顾各的,这不是挺好吗?”
林剑之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到原来正直也是一种错,难道要他学金多宝那样混黑社会才是好?一想到那小子在混混堆中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拔枪。
偏又打不过他,话说回来,这小子日后肯定不是善类,他要不要现在来个无间道,把他给端了?当然,他的老窝得留着,惊动师父她老人家就不好了。
望着林剑之额边突然青筋直冒,秦风有些心虚地咳咳两声,该不会刚才话说重了吧?难道他想改正归邪?表啊!她只是实话实说,可不想再纵容出一个混世魔王来。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的做人方式,和小宝的做人方式各有千秋,你们各过各的。当然,能哥俩好最好,但就算哪天你们火拼,我们也不会插手。反正你们原本怎么过的就怎么过,除了练功听我的,其他随你。”教人大道理真不在行,算了,放牛吃草吧!她负责领进门好了,修行靠他们自身。
林剑之一听,挑了挑眉,脸色正常了:“好,我明白了。”
有这句话就好办了,他还保留着调查她时的资料,想要查出与她有过接触的军人,只要循迹深入,肯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这难不倒他。
“师父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林剑之望着秦风问。
“呃,明早。初七回来,初八上班。”秦风歪头看着他脸上淡淡的微笑。
总觉得刚才有哪里说错了,瞬间功夫,他焦躁的情绪便得到了缓解,淡然自若的,像换了个人一样。
“那我先祝师父一路顺风!”林剑之笑得如沐春风地看着她。
“呃,好。你也顺风哈~!”秦风不安地搔搔头,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师徒俩不咸不淡地说了会话,林剑之便起身告辞了。
临走到门前时,秦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呃,那个,剑之啊,刚才我有说错什么吗?我跟你说啊,不管我说错了什么,总之你甭管我的事,记住了?”
“好。”林剑之应了声,刚想走,却又忽然转过身来,说了句,“师父,你这样子是真的好看!”说完,再次看了她两眼,然后噙笑离去。
听到最后那句话,秦风整个人僵住了。将自己彻底缩进摇椅,双手抱头冥思苦想好久。
她这是被调戏了吗?一天之内,被两个弟子调戏了?
丫丫的,你们给我记住了,过完年回来,有你们瞧的!
死赖在鸟巢里不肯出来的女人,暗自咬着牙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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