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通往武夷山的一条小道上,夜宿荒野的莫小白收到了一封鸿雁传书。
打开一看,正是永丰战事变化的汇报。
早在两日前,当永丰之战打响后,莫小白便已经与执笔画江山、一目天涯分开,执笔二人此刻正往井冈山方向赶路,而莫小白却没打算过去。
在他身侧,此刻只有羊羊羊,和一众银甲卫。
两人凑在火堆边取暖,羊羊羊手里烤着一只山鸡,同时问道:“你就这么放心,把辛辛苦苦在井冈山布的局交给一个根本没有指挥过大战的玩家?”
在羊羊羊想来,莫小白和文天祥费尽周折布局井冈山,肯定是极为看重的。可现在这些元兵正处于入瓮的关键时刻,他居然一点都不担心,甚至都不打算回去。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我能做的比他更好吗?”
莫小白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摇头道:“整个布局,虽说是我们一起制定,但其中执笔才是谋划最多的那个。他知道面对十万,十数万敌军时,要如何进行分割应对。”
“看看这封情报吧,如果你现在能使用上帝视角观看整个永丰战场,就会发现李恒麾下众多兵马,包括蒙古骑兵、党项骑兵、杂役步卒和剩余的元蒙玩家,林林总总加起来近七八万之多的兵力,已经被完全牵制分割成了十几块,互相之间毫无呼应,或者说一心追击的元蒙兵马丝毫不在意这点。”
“看似文天祥是带着所有人一起逃命,实则这些十几支逃亡兵阵走的每一步,经过哪些地方,绕道多少,在何时、从哪里退入井冈山所处的罗霄山脉,每一步的计划都精确到了某一时辰。”
说到这,莫小白灌了口水,捡起一根木柴在地上画了个圈:“当着十几支逃兵将各自身后的元军从不同方位引入我在井冈山设下的口袋,你认为这就大功告成了吗?”
“之所以选定井冈山,是因为其内部地形够复杂,不但山路崎岖,还有龙江、郑溪、拿山河这些水脉纵横其中。当十几股元军贸然闯入,迎接他们的不会是猛攻,而是进一步牵引诱导的分割。”
“七万人被分割成十份,尚能聚众数千,但若进行二次分割,变成几十个一两千人的小型兵团,在这茫茫大山这种,他们还能做什么?”
“没有后勤,没有补给,与己方部队联络被切断,最多一个月,他们自己就要被困死。”
“这才是真正的坑杀!”
坑杀!
绝不是画个坑,把对手全都赶进去,然后在外围填土那么简单。
“坑杀?那长平之战,白起就是这样对付赵括的吗?”
羊羊羊隐约间明白了坑杀战术的核心,不在于你画多大的圈、制造多大的坑,而是你能把这个坑,切割出多少小方块。
切的越细,对手就越无力施展。
“要不你以为,白起杀神之名是怎么来的?”
莫小白嘴角一勾,笑着说道:“赵括绝不是弱者,胡服骑射的训练更不差。如果白起仅仅围困赵括,就是四十万头猪一起冲锋,也足以把白起设在外围的包围线给捅个七进七出。”
“长平一战白起究竟把赵括兵马切了多少块,以至于这位赵国第一兵演大师根本无法施展他的兵演布局,你我不得而知也没必要知道。”
“毕竟那种双方加起来兵力过百万的超级陷坑之战,内部局势比眼前这场战争要复杂太多。而眼下我们要坑杀的只是李恒,或许还要加上后续增援元军,了不起就十七八万,压力和长平没得比。”
“即便如此,井冈山内的布局也十分繁琐,一旦切割不成,反让元军重新汇集,他们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直接冲出陷坑。”
“这种陷坑布局,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你觉得我去了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将指挥权移交给得了秦将真传的执笔。就目前来说,整个华夏大区只有他能做到。”
“我要做的就是给他搭建一个最好的展示舞台,也让那些元蒙人和蒙古玩家明白,懂得一些孙子兵法的皮毛,根本没资格和我们华夏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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